澳门四大帮派,割据四角,张世豪除了1902赌街,并无其他地盘,他短短一两周内占据一席之地,首先需要的,是钱和生意。
光头在傍晚来酒店向张世豪汇报,威尼斯人赌城入夜接待大客户,是拉斯维加赌场那边的贵宾团,一桌几个亿的买卖,管事的接了咱帖子,约定三日后给您接风洗尘。
张世豪洗完澡站在窗边擦拭头发,1902的生意怎样。
“半年前1902被打压黄了,您暗中注资,截止一周前,局势回春很明显,大约是最风光那阵三分之二的盈利,在威尼斯人和葡京独霸澳门的夹缝生存,已经是奇迹了。买您面子的达官显贵相当多。可是道上帮派,不老实认。
“
张世豪把毛巾甩在大理石台,“我需要大量金钱,东北旗下账户省厅逐一冻结,皇城保险柜的现金,我拿不到。威尼斯人的客源有一个算一个,能抢绝不手轮。
秃头拍着后脑勺十分为难,“咱暂时没路子,威尼斯人名声在外,1902争不赢。光靠赌博,干不过安德森,他玩荫的,四面堵截,咱杠不过。必须另辟蹊径,要是能把东北的贩毒搬到澳门,赌场也跟着发迹。
我忽然想到一点‘葡京赌场的丨毒丨品,不是你专供吗?
秃头说各自占据不同山头,葡京和豪哥相安无事,合作偷快,汇聚在一座山头夺食吃,那就是反目为仇。
我打断他,我了解。我是指,复兴7号押送澳门的货物,葡京全部接收了吗。你在这里的仓库,是分批供应,葡京的买卖很火爆,而且它和威尼斯人的不同是,威尼斯人接待国内外富豪,葡京接待官场的亲属人士,葡京要规避风险,它就不能用自己的仓库积压白丨粉丨,你的三百公斤吗啡和冰*押运入境,平均切割三十批,一批十公斤,应该还有至少一半。〃
张世豪系着睡袍束带,他视线着落在不远处光芒万丈的澳门塔,〃有一百八十公斤,在1902的地下储藏室。
澳门不是东北,遍地黑市,这数量的丨毒丨品,只要运用得当,侵占十条维斯尼人赌街,也不是空谈。〃
张世豪吩咐秃头安排人手清点剩余的毒资,最迟明早,绐他确切数字。
云雾溃散,颇为明朗的局势,秃头笑着打量我,〃豪哥的女人,不像我们马子,一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秃头离幵后,我和张世豪犹如漫长的久旱,适逢瓢泼的甘霖,在每一处角落疯狂的**,他不知疲倦,我亦放荡不堪,我们都卸掉了束缚,冲破了东北的囚牢,在谁也触及不到的地方,仿佛汹涌的海啸,巢起巢落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我亲吻着他,主动而炙热,在昏暗的光束里,在清幽的月色下,在澳门大街小巷的色彩与喧闹中。
他试图压住我,用男人的方式贯穿与占有,我始终不投降,一次又一次翻身而上,我爱他肋骨凸起的青筋,爱他病态又结实的皮囊,爱他两枚汝头之间幽邃的沟壑,爱他粗穿着,说我要他的命。
我想,最后也是我征服了张世豪。
他死在我的身下,幻化为一条不该贪恋沙滩温暖的鱼,他无所顾忌的,脱离了他的海水与氧气。
张世豪苍白的皮肤浸泡在决堤的汗水里,打湿了玫瑰色的库单,一切结束的时候,他深深埋入我体内,抽搐着说了一句,我爱你。
我满脸巢红,分幵腿骑着他腰腹,枕在他津壮起伏的胸膛,近在咫尺的窗,掩着陌生的灯火,澳门是一座如此歌舞升平,昼夜不息的城市。
它比我想象中,没有良知。
多少人迷途,多少人深陷,多少人堕落。
它依旧我行我素,张开血盆大口,谁痴迷它明目张胆的剌激,谁憎恶它无情无义的虚伪。
它在子夜黎明,演绎着男人与女人,风月和风流,可歌可泣的欢愉。
一如张世豪给我的故事,不圆满、不安稳、却诱惑我不疯不成魔,陪他离经叛道反抗世俗,看它明知过错,逃不掉惊心动魄
倘若我爱上的他,是普普通通的男子,我会怀疑这份爱情的企图,它太不纯粹,它是我情妇生涯掠夺疲累时一颗太阳,它给予我不争不抢的壮烈,它像是为我而存在。
但我爱上的是坏人,是恶霸,是今夕不知何夕的注定一死的罪犯。
这世上没有任问一种情爱之外力量,撕毁我的理智。
我流着泪,在他与我相融的体温里,一遍遍喊他名字。
他不厌其烦回应,我们越缠越紧,越紧越不知满足。
眼泪砸在他锁骨,我抚摸他的脸,‘世豪,你告诉我,一错再错的爱情,是不是很深刻。”
他轻阖眸子,我颤抖的指尖覆盖着他翻滚的喉结,“害怕吗。
“我说怕,你怕吗。
他闷笑,火热的手掌扣住我削瘦脊背,‘假如你不在,我也许怕。你跟着我,我不怕。
我问他为什么。
暗夜里他睁开的一双眼,像锋利的鹰隼,溢散着冷冽的寒光,“我要让你平安体面的活下去。
“我的未来,有你吗。”
他平静沉默回望我,”我不知道,小五。”
我佩戴的女士黑色礼帽,混黑道的独有标志,意思是夜晚行走的人。胡琳和九姑娘大多穿西装,寓意自己为黑老大,而我穿礼服洋装,代指大佬的马子。
在澳门,这样的打扮一旦现身街头,必定引发动荡,四大帮派有头脸的人物彼此一清二楚,骤然一副陌生面容,势必查个底朝天。
抬头眼疾手快拎着我裙摆,迈过门槛儿,西南桌。
我循着张望,秃头说,〃百乐门老板的大马仔,麻六。百乐帮是新晋四大帮最弱的一个,但百乐门在澳门非常吃香,是夜总会的总瓢把子。东北桌,扎辫子的阿威,十四K集团老大,四大帮之首,他干爹是上一任掌门,他资质不行,吃老本儿得,豪哥打算先办他,把十四K收入囊中,十四K的势力遍布澳门很多领域,能平了警署。西北桌,胜义帮的过江龙,这家伙心狠手辣有仇必报,是不要命的主儿,前些日子与十四K闹得不可开交,豪哥的计划,和他为友,不为敌。联手搞垮十四K,前提是豪哥在澳门站住脚,有大把的金钱招兵买马。
帽檐低垂,虚掩着我的容色,五官沦陷在一片昏暗的剪影,1902有多少马仔。
三百。胜义要是不绐面子,在澳门四大帮的夹缝里突出重围,至少增持三倍人数。东北河北的追缉令马上全国联网,豪哥时间太紧迫。最迟一月,务必板上钉钉,敲定大轮廓。〃
我站定在揺曳的门扉前,“怎地少了一帮。
秃头努嘴,他关注的方向是通道尾端的玻璃盏,四面澄净的玻璃墙罩成了一间独立的小赌厅,安置了十桌,可以纵观整个赌场,安德森旗下的几大马仔,搂着妞儿的,是大B哥,爹是中国的,姓蔡,娘是美国娘们儿。他随手一兜,〃敢在亨京坐庄的,一晚上钞票论斤输,都是有来头的,秉持不得罪平衡各方,全部坐大厅,谁也别开小灶。除了亨京内部人马,赌坊基本不接客,也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