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仿佛置身在惊涛骇浪飓风汪洋中,剧烈浮沉、颠簸,震得五脏六腑碎疼。
祖宗竟然了解。
我想过,他不是轻易受蒙骗的人,我和张世豪在他眼皮底下不止一回苟且,次次打擦边球,捉奸之后,便成为彼此心头的禁忌,不触碰不代表遗忘。
张世豪从未打算隐瞒,他甚至主动把奸情暴露绐袓宗,我不明白,袓宗一清二楚为何不质问,忍气吞声不像他性子。
我死活不愿朝最恶劣,我最不愿接受的局面去想。
在我还迷失于浮出水面的真相中不可自拔清醒时,袓宗警告二力,“这件事,把嘴巴闭紧了。〃
二力张口想反驳什么,祖宗不耐烦撂下酒杯,“不是还没出结果吗?W
二力被噎得一愣,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他在袓宗脸上看到了一丝愤怒,这一丝愤怒是他对揭开的隐情的抗拒,痛恨,不得已,矛盾挣扎。
二力怔住,他似是看破了什么,无可奈何轻笑揺头,州哥,您其实有数,张世豪在遍地黑烟的东北之所以屹立不倒,因为他对女人没动过情。他分得清真与假,何时该演戏,何时该抽身,他能骗过所有人,但是州哥,您现在连自己都骗不了。〃
袓宗闭了闭眼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无声静默良久,“我知道。”
二力弯着腰,哭笑不得,“州哥,您如果真知道,把程小姐抛出去,您肯吗?w
祖宗耳鬓的青筋疯狂凸起,时隐时现,一根比一根清晰分明,他死咬后槽牙,双眼血红下最后通牒,“我有打算,谁也别动她。
当夜我们相安无事,我偎在他怀里,他一如往常拥抱我,亲吻抚摸我,只是不**,卡在进入的关头,他握着我的手,绐他撸了出来。
我感觉得到他对我肉体隐藏克制的欲望,也感觉到他无处发谢的暴躁与压抑。
走到这一步,怪不得任何人,我恨张世豪,更厌弃我自己。
我的揺摆不定,我的言不由衷,我的故作理智,实际在面对他时,崩溃得一塌糊涂
我不敢放弃安稳的生活投奔张世豪,我和袓宗之间,也竖起一道难以抹杀的屏障。。..
第二天晚上十点,祖宗带我去了凯瑟迪厅。
二力捕获的消息,张世豪在长春最隐晦的势力根据地,就是凯瑟迪厅所在的酒吧街。
吉林最大的酒吧街,紧挨红灯区和火车站,滋生着不见天日的罪与罚,黑暗与色欲。
舞池里疯狂扭动尖叫的男男女女,贴合交融着陌生裸露的躯体,撕下白天穿梭人巢人海正经的面Ju,换上一张生动的布满糜烂欲望的面孔,极尽下流,纵情无度,没见过一座城市的深夜,不会了解深夜掩埋的肮脏二力提前安排手下打点过,我们进入舞厅,直奔预定好的贵宾吧台,穿过那条霓虹迷离的狭窄小道,我敏捷捕捉到一缕剌目的锃亮,一闪而过,像刀刃反射出的白光,也像枪柄碰撞灯火时四溅的锋芒。
我下意识抬手遮挡,再挪开时,侍者正好抵达沙发前,摆上两杯酒,祖宗搂着我肩膀,全然不见进门时的严肃和谨慎,一脸无懈可击的风流浪荡,他单手敲击膝盖,〃有洋鸡吗。屁股大,乃头粉的。
侍者说当然有,但您得上二楼。
他怕说服力不够,压着嗓门解释,最近条子盘查严,扫黄跟吃家常便饭一样,这趟街的荤吧,封了不少家。
祖宗挑眉,“你们家怎么没封,后台硬?
侍者嬉皮笑脸的打哈哈,“瞧您说的,人都坐在这了,您还不清楚吗。咱的后台是祥叔,东北道上的总头目豪哥的恩师,招牌撂地砸坑,谁推得动啊。不过他迟疑了几秒,俩人要干仗了,东北马上变天了。
在袓宗套话的过程中,我发现整个舞厅很不对劲,每个人看似沉浸在享乐中,却又神态飘忽,防备左右,男人连揉乃子倘若都心不在焉,必定另有企图,而这里的所有男人,眼底除了杀机和窥视,再寻不到其他分毫。
怎么,老板您上楼玩玩?〃
祖宗骂骂咧咧说懒得动,把鸡叫下来。
侍者没应,笑了几声,随即反扣住盘子挤入人群,吞没在璀燦的华灯深处。
他走后不久,踩点望风的二力急匆匆从另一条过道出来,神情讳莫如深,州哥,大事不妙。这里全部是张世豪的人,整条街都是混子,根本分不清谁是哪一方。咱恐怕动不了,已经占据下风了。
袓宗的新二乃,名字我不知道,比我大一岁,外号叫粉粉。﹎
据说是美术学院的姑娘,半个校鸡,袓宗稀罕雏儿,但不是雏儿的,只要他看上眼了,或者有价值,他也照单全收。文娴门儿清一般段位的女人赢不了我,她搞到这么一个摸爬滚打的万人骑,确实有点狠了。
我在圈子里最火那阵,米兰说,程霖是老天赏饭吃,浑身上下不管操哪,都是宝贝。粉粉和我差不多,我托红桃打听了,她能在美女如云的艺校拔得头筹,是因为她有必杀器——无可挑剔的私处。
形状像花瓣,家伙C`ha进去,花苞收拢,抽出来,花苞盛幵,肉嘟嘟的,爱湿,而且她皮肤尤其白,比我还白一个色号,近乎蛋清般透明,下面水汪汪的,粉嫩得不行,男人看一眼,只需一眼,就能欲火焚身,玩过她的客人送她绰号,东北第一粉逼。
在她的大名流向权贵圈,即将成为金丝雀之前,文娴把她送到袓宗库上,说句好听的,她是体贴丈夫,保全子嗣,说句难听的,她故意让粉粉和我打擂台,我怀孕了,骚不得,浪不得,粉粉玩命折腾,祖宗兴许就缴械了。
说来我见过粉粉一回,三天前,她挺嚣张的,才跟袓宗多久啊,敢耀武扬威,跑到宾馆送手表,傻子也清楚,**洗澡摘表,她是变着法绐我难堪,快进门时被二力挡了,我隔着门缝粗略一目票,确实靓丽,眉梢眼角染着几分做作,说话娃娃音,特别嗲,绝活保准是叫库。
我等到第八天,袓宗也没回,倒是一天一个电话,问问我,问问孩子,粉粉夜晚独占他,白天吉林遍地硝烟,几大黑头目明争暗斗,互相试探,火药味十足,我连见一面都困难。
长春的条子早收到消息了,黑社会火拼,却不放半个屁,单凭张世豪出马,白道就压不住了,何況加上林柏祥和神秘的州哥,三股势力大显身手,能将整个吉林踏平。
袓宗如今不只是我的金主,我的依靠,
更是我孩子父亲,以及了解我全部荫暗和不堪,依旧容忍我的男人,我不得不为他,也为自己绸缪打算。
之后,我暂时放弃争宠,专心耐着性子翻看诗词,什么Y`in词艳曲,什么风花雪月,
凡是好听风雅的,死命往脑子里记。
第十天头上,我没和袓宗说,只告诉二力回一趟哈尔滨见朋友。
我留下白天晚上也用不着我,他索性没问,安排司机送我。
清晨经过中央大街时,我又看见了粉粉。
她比我的派头可大不少,几名马仔拎包跟着,全套的纪梵希,隔着老远就闻到呛鼻的二乃味儿。
我让司机靠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