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彦庭费了吃乃的劲儿抽身风波,在女人身上栽了半个跟头,警卫员不敢擅动,拿对讲机联络第三栋的警卫处。
很快一辆军车从大门内驶出,驾驶位降下一半玻璃,是关彦庭的警卫员张猛,他朝执勤的兵点头,“关首长表亲,别乱说。”
张猛迅速招呼我,“程小姐,关首长不在大院,我送您见他。”
我喜出望外,拉开车门坐进去,车载着我离开这趟空旷的柏油马路,我问张猛关首长是在会馆私人应酬吗。我认知里,仕途人士很爱装逼,无论是否Ju备文化底蕴,品茶,围棋,保龄球,高尔夫,附庸风雅之事,他们搞得很起劲,圈子里姐妹儿讲过一个真实的笑话,贵州的副厅长去东莞出差,打台球压根不动白球干嘛的,一通乱捅,下属送他绰号“傻捅”。
当然,关彦庭的气度,应该是真风雅,他的位置犯不着装了,巴结他的成群结队,何况他的底蕴,单看他隽秀的钢笔字便知。
张猛对我态度不十分友好,“关首长禁闭三天,思过。在涪陵路的私宅。”
我不可思议,“不是处分了吗。”
思过对于军官来说,仅次于卸掉军衔的耻辱,文晟借着老子和亲家公的势力,如今可谓一人独大,关彦庭被惩处这般狠,分明是沈国安打他的脸,稀释他的军威。
张猛不愿多谈,车驶向一处偏僻的小区,穿过蜿蜒的石灰路,停泊在一座四合院外。
“关首长在等您。”
他显然不准备引领我,我犹豫了下,自己推门下去。
屋子里的门关闭得很紧,只有一扇是虚掩的,在走廊最深处,我踌躇了几个来回,抬手叩门,无人回应,我接连唤了几声关首长,又意识到什么,改口关先生,照样万籁俱寂。
在不停的叩打下,门自动敞开了。
通透的空气,干净的家Ju,简单而一尘不染,蒙在黯淡的灯束中,我迟缓行走,正对里间还有一堵门,隐约亮灯,橘色的暖光渗透,我扒头探脑,想捅开看是否有他,当我几乎要握住门把的瞬间,脚下蹿出一道影子,由短变长,拉得窄窄的,“偷看我?”
我一哆嗦,转身冒冒失失的撞上他,记忆恍惚,纷涌而至,我和他初次单独约见,在一家茶楼,我惊慌失措于那块匾额砸中了他的车,他却从我后方安然无恙而来。
四壁的陌生,我真吓了一跳,脸色苍白抚着胸口,“你在哪。”
他眉目漾着细腻的波光,“在隔壁。”
我蓦地发现,关彦庭不再是那一套墨绿军装,崭新的白衬衫将他身姿勾勒得清爽挺拔,军人风度说不出的英姿勃勃,常年风吹日晒,肤色很深,似乎再无谁,胜过张世豪的白皙。
我一时愣了愣,见惯了他一本正经,这样温和,我倒不适应了。
“关先生,我买了一份谢礼,不知你喜不喜欢。”
他挑眉,“给我看看。”
我从坤包内摸出丝绒小盒,他接过打开,灯柱的深浅恰如其分,比我在柜台挑选时更漂亮,他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低声问我,“怎么戴。”
我两手虚虚实实竖在他手腕上方,比划了几下,我告诉他怎么缝在边缘,却看见纽扣背面有细小的别针,我怔住,他眉眼含笑,“哦?怎么缝?把它掰掉吗?”
他戏弄我,我一时哑口无言,他摊开我掌心,将纽扣放在上面,“我家里没有女人,这种活我不会,程小姐给我缝行吗。”
我嗯了声,挑开别针,C`ha入他袖绾,那层布很薄,也很滑,我几次C`ha不正位置,手不由自主微微发抖,鼻尖也急得浮起一层薄汗,暗影一晃,下一秒,他指腹压在我鼻梁,轻轻擦拭着,“急什么,我有很长时间等你缝好。”
关彦庭身上的味道太清冽,太好闻,水墨与沐浴汝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像夕阳西下,漫无边际的海岸,缠绵悱恻。
我无法自抑指尖的颤抖,偏偏总是差一点,差的一点死活扣不住,越是焦急,越是麻木,尖厉的别针一歪,C`ha入的瞬间,扎破了薄薄的皮肉,剌出一滴血迹。
关彦庭眼疾手快扼住我手腕,他蹙眉看了一眼,含进了口中。
我吓得往外拔,拔不赢他,我脱口而出说会感染。
关彦庭没松嘴,他时轻时重吮吸着渗出的血珠,含糊嘶哑,“你有猪流感吗。”
我尴尬说忘了洗手。
他含到针眼的血止息,才吐出我手指。
我极不自在蜷缩握紧,背在身后。
我飞快搜寻揭过这场失控的话题,然而更加失控的正在一点点迸发,关彦庭突破了这道防线,他撩开我耳畔的细发,饶有兴味摩挲珠圆玉润的耳垂,“程小姐猜,为什么我明知出兵会受牵连,还是不惜代价做。”
我和他咫尺之遥,甚至算不得距离,他健硕层叠的胸膛,重合我肩膀,我在一片静谧之中能听见他心跳,他的热血鼓动,我恍恍惚惚,面前窗子阻隔了临近黄昏的余晖,彩霞遮掩住朦胧的水汽,雾的尽头,依然是虚无缥缈的青雾。
他呼出的热气钻入耳蜗,灼了骨头,“程小姐现在感激我吗。有没有以身相许的念头。”
笑声轻柔,却难忽视,“没有也没关系,一个吻总可以,我赔上我的升迁之路,程小姐也不能太吝啬,对吗。”
我素日的伶牙俐齿,随机应变,尽数在他的温柔中支离破碎,拼凑不起,那般正经伟岸,英姿勃勃的男人,我对他所有的认知,都是彬彬有礼,他突然变了一副模样,我惊愕而无措。
关彦庭的手臂环绕我腰际,他每靠近一厘,我身子便僵硬一分,如同沙漠之中,拼命向露水盛开的花蒂。
他虚虚实实的蹭我耳垂,那地方敏感,受不了逗弄,我逐渐发轮。
他似乎是老江湖了,知道怎样诱使女人屈服,可又不像,他的房间没有女人的痕迹,他的生活也没有女人的涟漪,我胡思乱想着,他捧我的脸,“别紧张,不会吻太久。”他压抑着喉间的笑意,“也不会太深。”
他不等我拒绝,濡湿的唇瓣定格我嘴角,维持了几秒,一寸寸延伸,直至覆盖我的整张唇。
我倏而瞪大双眼,反应到这是吻,男人和女人的吻,不该发生的吻,惊惧无助的细碎呜咽,呜咽声散开在唇齿间,平添几分暧昧,而不是抗争。
关彦庭吻得入迷,他含糊不清说,“闭眼。”
我摇头,他缓慢挪开,沿鼻梁落在我的眼皮。
他吻住的瞬间,我受力而本能阖上眼帘,整个世界陷入无知深重的黑暗。
只有再度辗转向下,触碰的柔轮的唇,和蛊惑心神的喘息。
是甘甜的,醇香的,温厚的。
区别风月的放荡,欢爱的风*,是深的,也是浅的,是另一种欲。
他舌尖挤入唇齿的缝隙,沿着两颗门牙扫来扫去,我胆颤心惊他会不会纠缠我的舌头,奋力死咬住,咬得两腮发麻。
“张嘴,很快就好。”
我皱眉,十指嵌入他衣衫,隐隐颤栗,连带他胸口也起伏不定。
“不乖乖听话,明早也结束不了。”
他扣在我腰间的手,轻轻一捏,我一呼,他舌头滑了进来。
他之后还哄着我说了什么,吻持续了多长,我一片混沌,只感觉到他的腹肌透过西裤,火热的燃烧着,紧贴我臀沟,摩擦的动作很轻,却毫无缝隙,他的滚烫,他的轮廓,他的蓬勃,犹如烙印我身上,无比清晰又分明,难以辨清是他的温度,还是我自己。
他积存的气息彻底殆尽,我才于他怀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