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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复情绪,随着她退后两步,始终维持在安全范畴,丝毫不触碰她,我深知她不敢拿千方百计得来的孩子嫁祸我,玩儿低级妇女狗血至极的烂招数,但以防万一总没错,荫险的心肠,对子女也未必善待。

她指尖拨弄着我飘荡在空中的白色丝巾,“我看不起你们这样的女人,良州养了那么多情妇,我一根手指就能覆灭。直到程小姐的出现,我有了新的认知,并非这个位置都是虚有其表的花瓶,你就是狠角色,不安分,有野心,又擅演戏。”

我淡笑抚了抚耳环,接下她话里藏刀的恭维,“偏偏,男人吃我演戏这一套,即使聪明如沈良州,他也吃,对吗?”

她看了我半晌,如同看小丑般,“程小姐,你或许还不知良州的本性,他吃你这一套?”

她低低嘲笑了几声,“有趣。看来,他平常对你真的很好,让你连这样的梦都敢做。程小姐,你想知道良州是怎样的人吗?我为你指明一个地方,你去了就知道。”

文娴的话震惊了我,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蹙眉不语。

阔太等急了,隔着橱窗玻璃扒头探脑的,她也懒得和我绕弯子,直截了当说,“你一箭双雕,没伤到我,另一位,伤得可惨了。”

她撂下这番,对我笑了笑,径直走向那家餐厅。

我射雕的猎物是她和潘晓白,文娴显然也在指向她。

潘晓白有一阵子没消息了,我琢磨了会儿,想真不知鬼不觉,只有祖宗的亲信办得到。

我打给二力,表明意图,他很为难,“程小姐,关押潘晓白的地方,州哥轻易不给人知晓,那儿新血覆了旧血,您何必弄脏脚。”

我说我明白,但我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乔栗和王苏韵是我亲手搞垮的,黎晓薇和潘晓白间接因我而毁,我好奇我的运筹帷幄得到了什么回报,尤其是拥有大靠山的潘晓白,她是我嫁祸正室的替罪羊,文娴平白无故,不会诱我去瞧瞧。

我逼得二力没法子,他讲了一处地址,“您尽快,州哥这几天准备料理她,再晚见不成了。”

我挂断这通电话,料理这个词,令我不禁生出一阵恶寒,潘晓白要是翻不了身,她算刷新了祖宗二乃最快下岗记录。

我开门上车,吩咐司机赶过去,他听了地址皱眉,欲言又止,我说你的顾虑我清楚,速去速回,我不会牵连任何人。

二力都同意了,他不好再阻拦,一踩油门冲出了市区。通往关押这趟路是一段料峭的陡坡,曲折颠簸,我在哈尔滨待了四年之久,这般隐蔽又静谧的地方,我闻所未闻。

也对,道上说,东三省每省都有一条黄泉路,黑帮混子闯了大祸,叛变的,都去往黄泉路销赃。

“销赃”不是洗钱,也不是分货,而是彻底消失。

乔四的马仔,送到这儿割了舌头,挑了脚筋,剜了眼睛的,不计其数。

轻易死不了,却活不痛快。

中学有一套体操雏鹰起飞,八十年代末东北当黑话的,通俗点是温水煮青蛙,先把人囚禁,搞个半死不活,等风声,如果有相关人报案失踪,再视情况决定放不放,影响不大,偷摸做掉,烧成灰儿攘了,影响恶劣,丢在荒郊野外,漂白儿。

东北的社会渣子,夜场小姐,最厉害时每天几十起失踪案,一多半是这么来的。

我离开哈尔滨一夜两夜,这座城下了初雨,春日的雨细密浅薄,唯独这一场,出奇得大,断断续续不放晴,雨水将郊外的木屋子浸泡得犹如失了根基,摇摇欲坠,强撑着不散架,晃荡在幽暗的黄昏里。

空气闷得很,越往坡上走,越压抑,风一吹,冷得打颤,驻守的马仔见来了人,朝屋内招呼,随即走出一名不高不矮的壮汉,叼着牙签,啐进草坑里,几步迎上我,“程小姐,我虎子,给您见礼。”他鞠躬作揖,“力哥刚支会了,您来探视。”

我问人呢。

他前头带路,抵达一扇漏风的木门,铁锁勾着门闩,无需钥匙,刀片一划,嘎嘣就折了。

帮派不见血的行当,一向不配钥匙,泛水儿了,落在条子手里,钥匙算绑架的证据,刀片和匕首才是溜门撬锁的家伙。

门吱扭摆动,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呛鼻的浓稠灰尘,以及四面八方飞舞的苍蝇蚊虫,嗡嗡呼呼的,将这间牢笼变得无比肮脏作呕。

虎子堵着鼻,“程小姐,脏了您衣服,您出来吧。”

我说我想单独和她聊几句。

虎子哎了声,麻利退出去,我硬着头皮朝里走了几米,混乱狼藉的草堆中央坐着一个清瘦佝偻的女人,外面的声响,使她呆滞涣散的瞳孔有了些颤动,她僵硬抬头,若不是那张蓬头垢面的脸庞,我绝不信这竟然是潘晓白。

她双脚残废,脚筋滋长在皮外,像一Ju狼狈的人彘,粗重的铁链捆绑住她,干涸深刻的血痕从碎裂的衣服内暴露,依稀窥见白骨,不知受了多么残暴的殴打折磨,饶是我见识了风风雨雨,见识了荫暗不公极黑极歹的现实,也吓着了。

她认出我,似乎早料定我会来,她死寂而冷漠注视我许久,舌头抵出一口血痰,“我想见他。”

我稳了稳神,尽快适应下来这意料之外的场景,撩开额头垂下的发丝,“谁。”

“沈良州。”

一霎那,我莫名可笑,若是男人惦记着这点情分,愿意见一面,何困顿在荒芜人烟的囚牢里呢。

“他不会见你。”

她腔调有些激动,透着薄薄的颤音,“难道不是你这个贱人,横加阻拦,不肯他见我吗?”

我摇头,“你高看我了,我哪能决定他的主意。你企图败露的一刻,注定你有今天。”

“企图?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趾高气扬来质问我企图。我在他身边两个月,尝尽酸甜苦辣,尝尽身不由己,尝尽迫不得已,我是机器吗?我不会动摇吗?你是**,我不是!”

我面无表情听她唾骂,她骂累了,大口喘着,轮趴趴的身子,极其不符她愤恨的双目。

“我为张世豪卖命,克制自己的感情,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他不救我,我在这里生不如死,他不理不睬,就算我是棋子,是性奴,是下贱的狗,我也有活下去的权力。”她重重拍打胸口,砰砰的闷响,仿佛晨钟暮鼓,“我这辈子,遇到最残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张世豪,一个是沈良州。”

她缩着脖子,要倒不倒,她倒了,就会趴在我脚下,她固执坚守着仅剩的尊严和体面,“张世豪没心,沈良洲无情,他睡我时,我还觉得他喜欢我,他亲我,抱着我,也会这样摸我。”她手流连胸口,缓缓向下,在小腹处一收,死死抓紧,“他早清楚,我是谁的人。”

她惊恐而无助捶打一团摸不着的空气,“怎么会有这样虚伪的男人,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瞪大眼,尖锐凄笑,笑够了,又捂着脸哭,一滴滴浑浊的泪渗出指缝,砸在她破败的衣裙,哭够了,继续笑,如同疯疯癫癫的魔症。

她反复问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她从来没得选择。

两月前初见潘晓白,在海天盛筵的水台,纯情活泼,娇憨灵动,她一步步走向祖宗,践踏着我的心肝脾胃,蚕食瓜分我的宠爱。

不满六十天,她的青春张扬被毒液般的寂寞和绝望腐蚀,她靓丽的脸庞也撕咬得遍体鳞伤,令人生厌。

我都不愿看她的样子,何况祖宗。

我沉默伸出手,虚无触摸着窗子洒入的一束光晕,这暗无天日的死囚,也有阳光。

一墙之隔,隔开了风月的黑与白,贵与贱,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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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逃犯,我是情妇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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