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七上八下,想看可又看不进去,笔被我咬着,仰脸看着穆煜森,本来觉得我们是到了水到渠成的那种,就是领个证而已,可是被他这么一搞,我反而忐忑不安的犹豫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签,还是不签?!
穆煜森竟然笑了,低头在我耳边说,“签吧!又不是刚刚认识,都是些遗嘱和细碎事情的交代,不用怕,我比你大那么多,万一哪天走你前面了,无论是谁,见到这个东西就如见到我本人。”
蓦地抬起头,瞪着他,“你瞎说什么了,我签不就是了……”
穆煜森弯了弯嘴角,帮我摁着文件,我还是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在他的手指指向的地方签下我的名字,“好了。”
穆煜森拿起文件看了一眼,递给洛律师,“替我保管好了。”
那位律师点头,小心翼翼接过文件装进袋子封好档案口,微微颔首,笑眯眯道,“那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穆总和夫人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处于礼貌,我回了洛律师一个微笑,点头,“您辛苦了!”
穆煜森扶住我坐在病床边上,他抬手把额前的刘海拨了拨,衣领替我整理了下,挨着我坐好,看向另外两个人中拿相机的,“可以了吗?”
那人一直在捣鼓手里的相机,看向我们俩时点了点头,“和新娘太美了!”
我翻了个白眼,醉了,这些人拍马屁也不到草稿,出门不利就“撞死”了个情敌的我哪里来的美可言呢!
那人说完后,邹眉,“穆先生,等等,还得有个背景才行,你们身后全是白色。多亏我比较机智呆了快红色的背景布……”
穆煜森明显的不耐烦了,微微蹙眉,另外一个年级大的人看到了穆煜森的动作,笑着说,“穆先生莫生气,我在民政局干了一辈子了头一次来医院里给人办理结婚证,这年轻人也是头一次,稀罕,所以就兴奋了,话多了些,哈哈!”
我瞪了眼穆煜森,低声嘀咕了他一句,“什么毛病你,把人弄到病房里给你办结婚证,你还嫌人家事儿多,人家这叫敬业,真是把什么都当成你家的了……”
穆煜森眯着眸子看了我一眼,对那俩人说,“行,你们随意,按照你们的流程来,那什么,把我太太拍好看点。”
那我摄影师说,“没问题,您太太真的非常beautiful所以,我只能让她更加beautiful的!”
一切就绪后,其实也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在摄影师的口号下,穆煜森倒是非常配合的,我是动不了的,手上有点滴,只能让穆煜森屈尊了。
咔嚓了几张照片后,摄影师一个帅气的手势,“ok了!”
完了,那位年纪较大的男子说,明天中午下班前把结婚送到穆煜森的手上。现在需要我和穆煜森填一份表格。
付迪送走两位后,病房安静了下来,突然间觉得怪怪的,面对他不知道该怎么该说什么了。
只是扒着脖子往门口看,被穆煜森故意挡住我的视线,“这么着急干嘛了,人家工作人员都说了明天中午下班就将结婚证送我手上。”
瞪了眼那人,“谁着急了,我在看景飒和安娜怎么还不见进来。”
穆煜森说,“她俩替我办件事儿,马上就回来。”
真是会使唤人,她俩可是我的人好不。
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穆煜森,“老太太和小姨知道了吗?那么血腥的场景吓着他们了吧!”
穆煜森一听到我这么说,紧紧抿着唇,脸色很不好的沉默了会儿,“知道了,所以,必须把我们的正事给办了。”
想想,高琼原来可是非常手老夫人和穆夫人赏识的人才呢,如今却“死在了我的”手里,估计她们会不会真的怀疑是我故意撞死高琼呢?
穆煜森说,“行了,什么都别想了,反正是人死了,死了好,落个大家清静。”他的口气就跟聊,天气下雨突然又晒起了太阳似的平静,这男人果真是够狠的。
我故意说,“可不管怎么说,高琼当年也是老太太和小姨较信得过又欣赏的女人啊,你说,她俩会不会觉着我是故意的?”
穆煜森瞪了我一眼,气鼓鼓说道,“她俩没有你那么蠢,好坏是非他们分得清,更何况都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了,哪里那么肯相信她,只是当年,她俩看着高琼对我有用罢了。如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大多数都是高琼制造的,难道他们俩就没有那么一点辨别是非的能力?”
我瞪了他一眼,“我本意是要问问他们有没有被惊吓到,可是和你一沟通怎么就变成另一种话题了,真是有代沟,受不了了。”
穆煜森低头,额头压着我的额头,“说什么?嫌我老?那,看来我没有拿出毛头小子的干劲来,今晚……”
“呀!你别说话,我好像听见安娜和景飒的声音了。”
穆煜森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她俩最喜欢看我俩秀恩爱了,恨不得让我们把夫妻那点私密事儿给她俩直播呢。”
我翻着眼睛在听外面的动静,蓦地一个大动作,针头被我拔掉了,“嘶~”痛的我赶紧拿过来手看,针头已经歪了,管子也回血了,瞬间手背上就起了个包。
穆煜森在摁呼叫器的同时已经给我彻底拔掉了针头,用手指摁着。
我这才狠狠咽了口口水,“那个,她俩到底做什么去了?我怎么听着不对呢,你别管我出去看看。”说着,我就往床下跳。
待我和穆煜森出了病房时,景飒扶着安娜在外面公共过道的椅子上坐着。
安娜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渍,景飒身边的凳子上放着一大束鲜花和一大包特别喜庆的糖果。
“安娜,她怎么了?”
景飒抬头看了我一眼,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咬了唇,“没事,她估计是肚子不舒服。你怎么了手背?”
“没事,刚不小心拔掉了针头,刚好也完了。那赶紧扶着她去看看吧!是哪里疼?”我摸了摸安娜的额头,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