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孤伶伶的阳台上坐着一个彻底没了灵魂的我。
我已经再没眼泪可流了,感到自己有种说不出的疲倦。之前一直不停在值得不值得中反复挣扎,可当我放弃了一切、回到原点、做出选择后,得到的却仍是这样残酷的结果。
这该怪谁呢?怪嗜血成性的城北流氓,还是怪那已经让我无比陌生的老周和小白……或许到头来最该怪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愚蠢到家的我。单纯的相信自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能改变所有事,能拯救所有人,能回到曾经那个简单却无忧无虑的F4生活中,但事实上从一开始,我们便再也回不去了。
该结束了,或许这一切本就不该开始。
我累了,余下的事情都顺其自然好了。至少我还好端端的活着,或许还有机会继续之前的生活……
我终于卸下了一切的一切,将口中那忘了点燃的烟卷顺手取下,远远地、远远地抛向了远方。
(全剧终……我靠!我开玩笑滴别打人、别打人啊……)
“TMD,一定又是阿庆你个小兔崽子!乱丢烟头!!你看着,等你爸晚上回来我不告你状滴,非让他把你屁股揍开花不可!!!”楼下的百岁老大爷耳聋的惊人,却往往在骂人时中气十足,异常健忘却对负他之事念念不忘,反正得罪了他绝无好下场。
“您别的啊!太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一星期后,已经重整心情的我一丝不苟坐在了成龙补习班的课堂内,仅管课上的内容我仍有许多不懂之处,但我却已下定决心:重新树立在接下来的个把月中通过纯姐留给我学习方法重回巅峰的信心,我要用事实证明,在学习的道路上,也是有天才和捷径的!
于是在那半个月的课堂上我表现的异常活跃,不管听不听的懂,先是一味地做笔记;不顾老师烦不烦,就是一个劲的提问。直到后来先后有几位任课老师都质问我“为何总是问有关上学期的问题?”并暗示我“是否故意捣乱?”后,我才略有收敛,但心里却暗自笃定,即便是搭上我那洁白的童贞,用X贿赂某科老师,只要能让她为自己重讲一遍课程,我亦在所不惜。
(好吧,别动手!我承认我对那位还算年轻漂亮的老师有点非分之想……)
就这样,在半个月后的某科老师的课堂上,当我又一次神经性的提出有关若干N年前的知识要点问题,而那位美女老师气急败坏地为我解答到下课铃声即将响起的前夕,我的口袋里猛地响起一阵突兀的铃声!忍了我不知道多久的美女老师,见终于有机会可以发泄,顿时愤怒至极地朝我大吼:“要我说多少次才记得!虽然咱们这是补习班!!但是上课时一样不准带电话!!!”
我其实也挺愤怒。要知道老子刚刚找到点当年对学习的感觉,刚刚尝试着用眼前的补习老师勉强替代了记忆中对纯姐的那丝爱慕,竟有白痴在这时候来电?!这还用考虑吗?必须挂……啊?!!等一下哈,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竟是那个之前和我交换号码的大辉?!!!
他能主动给我来电,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发生!难不成……城北?或许是……老周?!
我越想越怕,过了许久竟没勇气暗下那近在咫尺的接听键,最后还是讲台上那被气到不行的美女老师嘶叫道:“要么把电话给我挂断!要么出去接听!!不要在这里打扰别人听课!!!”
“Sorry,老师,我有点急事。”望着她那张猪肝色的俊秀脸庞,我依依不舍地说。
“Out!以后谁如果再在我的课上带电话!!就不要再来了!!!”唉,真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脾气咋就这么大呢?
我低着头,迎着一群貌似端正、其实心里早已笑开花了的SB学生们的眼光,走出教室的一瞬间立即接通了来电。
“喂!大辉?什么情况?是不是城北出什么意外了?老周他怎么样了?”我万分焦急的问。
“白痴!就那么盼着我出事啊?哈哈。”隔了一会儿在听筒的对面竟然传来一声我异常熟悉的声音。
“我?我靠!你、你、你是老周?!!!”这惊讶的变化简直让我无所适从。
“啊,可不就是我!听听你那一副心神不宁的语气,我看啊,你是改不了这好冲动的毛病了。”老周朗声的说着,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我却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靠!谁让你用大辉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啊?我只能把事情往歪了想不是?”我辩解着说。
“噢,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是我有点唐突了。嘿嘿,错怪你了。”老周连以往的憨笑都回归了,虽然不知道他那边又发生了哪些事情,但此时我的心里却从对面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少P话,说吧,是不是城北又出什么新情况,需要我提供协助了?”我故作轻松的问老周。
“嘿嘿,是啊。不过情况已经越来越好了,你现在哪里?我这就开车去找你,咱们当面聊!”
一小时后,我和老周坐在一家酒馆里谈笑风生,就像回到了毁文的那些日子里那样。
我们彼此屁了许久,才进入正题。虽然老周的描述的话语依旧简明扼要,但当我听过后,还是完全忘记了那所有的不快,心情立即随之兴奋起来。
原来在首战突袭中大获成功后,吃了瘪的小海被彻底激怒,他根本无法相信老周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依仗着自己的人手多,不顾一切地对老周方的开展大肆复仇,可早已料到他将有此行动的老周却提前组织人马第一时间分散隐藏起来,并同时放出多个假消息,在小海聚拢人马到达的同时再报警抓人,如此一番下来,直把小海一伙折腾得筋疲力尽;此后,老周再次发动突袭,先后几次重挫了小海的主力部队,几乎切断了他的一切财路,如今距最终的胜利已经越来越近了。
“真没想到,城北的争端这么快就能结束了。”平复了许久,我才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你竟还嫌太快了?要知道自从回到城北后,我几乎没有一个夜晚能踏实的睡着过,因为我知道只要这场战争一天没有结束,就会有无限危险的存在,而每次的危险又都避免不了兄弟们的伤亡。”老周爽朗的说着,但话的最后还是逐渐低沉了下去。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我慌忙解释,但老周却缓缓摇了摇头,阻止了我接下去的话。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想法。而且在这场战争中我应该感谢你才是!阿庆,没有你的牵线帮忙,我也不可能带着大家走到今天。”老周诚恳的说着,最后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我?不、不、不,其实我没帮上什么忙,真的没有,只是见到你们都平安,就好了。”我也有些眼圈泛红的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