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照明十分昏暗,空间也狭窄异常。左右两侧都是被兼并出来的小房间,中央仅留下了一条容一人通过的走廊。我们被前面的人领着不停地快步朝前走着,鼻腔里随后便灌满了数种难以分辨的腥臭味,不过更为浓郁的则是一种类似焚烧树叶的味道,让人不停下意识咳嗽的同时,心里也有种说不出压抑。
还好,走出几十步后我们便出了短廊,又经过七拐八拐后,才来到另一座略开阔的屋子前。这次改由带路人敲门,而屋内应门的人警惕性显然较之前更高,带路人费了好一番口舌,屋门才微微张开一条缝隙。随后就在我正暗叹“老周的安保工作做的还真不赖”的同时,一个明显流氓模样的小帅哥,带着七八个个威猛的大汉走了出来,面色不善的上下打量了我们每个人好一会儿,最后竟在小帅的示意下一步步朝我们逼近了过来,看架势分明是要动手!
我靠?这肆咋回事啊?难道是之前没联系明白?
“啥意思?你们还TM想动手咋的?”站在头前的黑子一声阴冷的低语,顿时让不断靠近的众人停滞住。而带路人也忙上前和应门帅哥嘀咕起来。见此情形,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气息喘匀,就见小帅应门人皱紧了眉头,随后一把将带路人推开,冷冷地冲我们说:“抱歉了各位,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既然今天到了我这儿,就必须照规矩办,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谁的面子也不能给。”随后再一挥手,流氓们便瞬间围拢了过来!
What?不是来帮老周的吗?咋稀里糊涂的变成被围殴了?小白不让我问,可是眼下这究竟是神马情况啊?!
我强憋着尿意,惊恐的望着小白,可那小子却只是眼角含着凶光、默不作声,甚至连一点恐惧的意思都没有!
“M!谁TM上来!!我就先废了谁!!!”黑子一声暴喝打破了场上一边倒的气势,随后也不知道在哪里变出来一根格尺长的“棍”状物品,不停地在面前晃动着。
靠!都到这节骨眼了,你要是拿把枪出来或许还能震慑一阵子,掏出这一根半长不长的棍子,你以为自己拿的是如意金箍棒啊?有毛用啊?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根半长不长的棍子,对面的流氓见了竟真的再次停下了脚步,一时间无人敢轻易上前,脸上也都浮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惧色!
我去?难道这看似不起眼的棍状物是流氓界中盛名已久的、只有终极话事人才能持有的——龙头杖?!亦或者是江湖中已失传N年“出必见血,空回不祥”的天下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钉?!
我滴个神啊,流氓有文化,真滴很可怕;流氓耍暗器,确实很牛B呀!
(为防止读者说老四留坑不埋,在此必须讲解一下:后来我才知道那物件其实是传说中的上古杀器——56式军刺。据闻此神兵因其外形及特性,导致其在使用过程中仅能刺、不能劈砍。与常规黑道所用的砍刀不同,56军刺的使用的场合通常为搏杀,所以操控者通常为专业人士。)
“M!还TM反了你了!!拿把破军刺就想吓唬住谁,你今天走不了了,四斌你带兄弟们都让开,我TM今儿就看看他怎么废了我!!!”一声狂吼,破天而鸣。随后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自房里大步而出,手中那把乌漆漆的开山刀与他周身的昏暗相得映彰,整个人都被一种凶煞紧紧包围!
但见此刀,通体乌黑,一见之下便知定用非寻常钢铁锻造。长约二尺,面宽近三寸,背带锯齿,凌厉异常。
(后经我度娘方得知,此器便是当年因美军越战而闻名遐迩的“18剁”开山刀,有便于携带、使用灵活等诸多优势,被广泛应用于近代的战役中,堪称居家旅行、打架斗殴之必备利器。)
咋样?小样滴,让你装!这下人家提着开山刀出来应战,你说你要这铁棒有何用?……还是不安,还是氐惆……世恶道险,终究难逃!(谨以此抄袭,向《悟空》的词作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不过话说话来,在我面前难道真的要即将上演一场,美帝“18剁”大战天朝“56式”?!
这、这真可谓一场世纪之战,宛如七杀斗天马、大圣战超人、东西大碰撞,也不知道能战出个什么东西来!
不过话再说回来,我虽不知“56式”妙用,但却对“18剁”颇为熟悉,而此种熟悉绝非单凭意识而形成,那么是否在在哪里见过此神兵呢?
就在我凝神的片刻,黑影面对黑子“56式”的穿刺而出,也将“18剁”高高举起!须臾之间,只见一席月光滑过他的面目,一道七色彩纹闪现其脖颈之上,瞬间让我猛地组合成了当时险些被肇事了的记忆碎片!
于是我“嗷”的一声尖叫,第三次地喝住了场上的众人。
“大、大、大、大虫子,住手!!!”
可能这辈子也从未有人敢对纹身男使用这一称呼,一声之下场内众人的脸上均再无血色,而当事人更是硬生生地收回了那几乎已经挥下的“18剁”,转脸便是一句:“NMB……”
“……找……”没等他把“屎”喷出来(好恶),我便一步从黑子身后窜到场地中央,在看清我的面目后,他也不由得猛地愣住,片刻之后才恍然,才终于喷了一句:“又是你这个找屎的?!”(“找屎”我还“掏粪男孩”呢。)
历经数度虚惊,我们经过短暂交涉并由大虫男通报后,才终于进了屋。这次换成了大虫男带路,而我随后才回想起,他的名字好像叫“大辉”。本想和小白等人简单解释一下他的身份,减轻双方的误会,却在回头间,瞥见三人面上的神情仍不友善,满脸杀气的不停瞪视着大辉,我担心再出状况,只好来到了队伍最前面,尾随着大辉继续前行。
屋内的格局与之前大同小异,但环境却相对整洁了许多。我们继续又朝前走了一小段路,最后都眼瞅见着屋子的后门了,大辉才停下了脚步,叩响了紧挨着出口处的房间门。
应声推开房门后,一股呛鼻的浓烟味顿时汹涌而出。透过那堪比雾霾的烟气的我恍惚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站在房中央,凝望着墙上的地图出神(没错,十足的将军范!)。
“刀哥,你朋友来了。”纹颈大辉沉声说。
“哦?”那人听到后,惊讶地应了一声,随后才转回身来,而我则在一见到他的样子后,心里便一紧,眼泪便流了下来。
那人正是老周,但眼前的他却与几个星期前我见到的样子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口唇崩裂、目含血丝、半张脸带着淤青,左额角上还贴着一块血殷色的纱布,已经长长了的头发蓬乱的扯在头顶,满脸的胡茬,与从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活脱脱就是被凤姐、曾哥轮过、又被春哥**了数次后的犀利哥)
“老、老周啊”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颤声叫了他一句。而老周见是我,身体也是陡然一颤。眼中先是闪过了一丝惊喜,但随后却犹豫着把目光瞥向了一旁,看向了已经自行落坐的小白,连声说到:“你们怎么来了?那个、大辉,快!快出去弄几条好烟回来!”
“不必了,反正也不会坐很久的。”已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小白懒洋洋地说。
“那怎么可以?松少难得来我这一次,必须招待好才行。大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