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想不到你小子也有高觉悟的时候!那话说回来啊……啊?你白痴啊?!有这想法,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小桂子岂不是白走了?!!!算了,我现在立即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我边说边掏出了电话,结果还未等拨出便被TMD一把夺了过去,我骂了一声还想继续抢回来,却见他已经将头仰成了四十五度,在我以为他颈椎病发作时,却听他喃喃道:“有些感情,散了就散了。在一起没有结果,又何必勉强?或许离开后,彼此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放在以往,我一定会一脚把他踹开,大肆嘲笑他几个星期。但如今一想起他们之间的复杂情感,我竟对他的心情有了些许的感同身受。于是隔了很久后,才又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从来没有如此的高大过,我第一次觉得你的的确确是一个温润如玉的……”
“SB。”TMD用那双闪着光亮的眼睛瞄了我一眼,终于露出了他那许久未见的笑容。
“嗯,对。一个温润如玉的SB。”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肯定。
“卧槽!SB说你呢。”TMD一跳数尺的朝我狂喷。
“啊,是啊!你不是正说着呢吗?”真搞不懂,TMD为毛要模仿《神雕侠侣》里的脑残啊?
“滚!阿庆,我要杀了你!”
“哈哈,来啊!先追上我再说。”
之后我俩找了一家酒馆,足足喝了一个下午,才把那些恼人的郁闷和着酒精全部灌进了肚子里,随后同时缺课的俩人抱在一起又磨叽了很久,才分手各回各家。
回到家中倒在床上的我,伴着那沉沉的醉意,几个无眠之夜的困倦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于是我下定决心且不管怎样,先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睡上一大觉再说。
就在我和衣而眠即将伴着眩晕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中时,恼人的电话又一次狂鸣了起来!起初我烦躁着没去管它,怎料到铃声却响个没完没了,最后不堪骚扰的我也只好爬起来接听。
“喂,喂?”
“你……你喝酒了?你们男生怎么都那么幼稚啊?有事想办法解决不就好了?干嘛动不动就喝个酩酊大醉啊?难道觉得自己以这种方式逃避现实,就是一种懂得`借酒消愁'的成熟?!”来人在听见我声音的几秒后便是一通毫无保留的批评,那凌厉的语言甚至一下子把我骂得连醉意都消退了几分!
“你、你、你是、你是尹丽娜?!”我惊讶的问道,实在想象不出这时候她打电话给我究竟有什么事。
“哼!亏了你还能听得出我是谁!”对面的校花怒气未消的回答。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其实是去送小桂子的,恰巧碰到了TMD,这才顺道喝了一点儿,没喝多哦!只是喝了一点点儿啤酒而已。”靠,我和她解释这么多干嘛啊?
“不管你,反正只要你们男生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这语气,好像很多年前,我爸喝多时听我妈也这么训斥过他。
“对、对不起哦,我下次不会了。”靠!我为毛要配合她啊?
“算了,也管不了你!我倒是想问问你,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怎么和蕴蕴解释的?为什么她今天一整天都神情失落的?问她却又不肯说!”
“啊?这事儿呀。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场误会不是?我没和她解释什么,所以……”
“你们到底还要让我操多少心才够啊?起初不让你们在一起,俩个人都要死要活的!现在走到了一起,反而又半死不活的!你们俩个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这个……”
“懒得和你啰嗦!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两个的。我已经帮你在明晚放学后约了她,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解释吧,如果这次你再搞砸了话,我可就再也没办法了。”
“哦,啊?!!!不是、不是,那个……”
“嘟、嘟、嘟、嘟……”听筒里剩下的只有挂断了的盲音,睿智典雅的尹丽娜似乎总是在一牵扯到樱木后,就变得越发不正常。
明晚放学后……可是说到底我还是解释不了啊。
做人要言而有信,总不能为了儿女情长就放弃了原则、出卖了BOSS王呀!更何况事情也没那么复杂,不过是俩人不能同期毕业而已,感情又没发生什么改变!哼,说到底,还是樱木太不懂事了。
我迷迷糊糊地再次躺下,但脑海中的思绪一时间却扯得七零八落,翻腾了许久也没了之前的睡意,最后只能起身,打算摸出一根烟来吸,却在无意中再次与床脚海报中的樱木花道四目相对。
尘封记忆的枷锁被瞬时开启,往日里和樱木的一幕幕瞬间在脑海中呈现,我仿佛又看见了与她初见时的叛逆刺猬头,军训时的无助泪光,抵挡我挥下棍棒时的坚毅神情,十字路口分头回家时的不舍眼神……
我、我、我,我靠!
做人要光明磊落滴嘛,总不能为了一个不必要承诺就放弃了情感,让樱木误会下去呀!更何况承诺也没那么复杂,不过是要我保守“`是BOSS王'不同意樱木重读”的秘密而已,又没说不可以告诉樱木“我是受他人之托才被迫做出这样的决定”滴,只要我不向樱木说出他的身份不就好了!(至于她猜不猜得到,我就管不了了)嗯,姑且可以这么认为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一想到只要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可以把事情和樱木讲清楚,我心里顿时一阵欢喜。说不准到时候看情况还能趁机再抱抱樱木,搞不好情到浓时,俩个人还能有“更近一步”的亲密接触也说不定噢!
“桀桀桀桀……噗!”
于是后来我在鼻孔塞满卫生纸的状态下兴奋的睡着了。
就在我大睡特睡口水横流、鼾声如雷时,恼人的电话再一次狂鸣!我被惊得一个筋斗翻起,在异常气恼的状态下抓起电话一看,却发现上面显示的是一串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靠!哪里来的猢狲,胆敢肆意叨扰你大哥我的清梦啊?不熟,挂断!
我恨恨地挂了电话,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猛灌了两口还未来得及放下,电话却又无比恼人的轰鸣起来。
又是你这个陌生来电?不接,挂断!
还好,这次的电话没有随后响起。我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见距父母下班时间所剩无几,心想不如拿出几套练习题来做做样子,待月底讨要零花钱时也相对容易一些。主意打定后,我立即在那尘封许久的柜子中随意抽出几叠卷子翻看起来,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似乎在“6.18迷案”后,就几乎没再认真地学习过,而今眼前大部分的习题看起来都十分陌生,一时间不禁又连声感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早把纯姐当年苦心交给自己的“学习真谛”忘得一干二净了。
怜天悲悯地又反思了一阵子,重新笃定了努力读书的决心后,我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几本教科书,开始踏踏实实地读了起来,可就在我刚刚找到点当年学习的Feel时,陌生来电第三次狂鸣而起,骚扰逆天!
我“太阳”你个仙人板板!!
看老子这次不骂你个狗血淋头才怪咧!!!
“你谁呀?!干嘛没完没了地打个没完?知不知道,老子正在省里参加第48届人大会议呢?”
对面的人好像一时间也被我随口胡诌的名头吓蒙了,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得势的我正卯足气力打算继续喷黄腔的节骨眼时,才幽幽地传过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是……阿庆吗?”
“是老子!你……”
诶?为毛这听起来好像要死了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啊!
“我,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