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小子怎么就不能改一改这冲动的脾气秉性啊?要知道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城北的事件下一步必将引发整个小城地下秩序的轰动效应,接下来的形势肯定会变得更加复杂、危险!之前说了那么多,我就是担心你和我一起去城北,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行!”老周的头像拨浪鼓似得摇着,一脸的苦相。
“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去见见那位柴哥的手下吧!毕竟这件事也可能涉及到我们,我怎能安心的在家里等消息?”我仍在积极地游说着老周。当然,这其中除了有对我们所遭遇事情的好奇心外,更多的是担心老周的安危。
“你就别让我为难了!说不行、就不行!!!”
其后我们又争论了很久,最后老周在我死皮赖脸的无理纠缠下还是勉强答应了带我一起去见那位柴哥的手下,不过他严肃地说明:无论是否能从对方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全部,下一步我都不能再继续参与到城北的任何事情中。见无法做出再多让步,我也只好认同了他的说法,反正跟着一步算一步。
在和老周在一起乘车前往城北的路上,我们难得的有了些许的轻松。我们一起回忆着自从进入毁文以来的全部经历,嬉闹地开着彼此的玩笑……
老周大笑着问我:“说真的,刚才你把我留给你的字条拿出来时,真tm把我吓了一跳!!!心里不停地嘀咕着:这小子怎么把我写的字条都一直带在身上?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而我则“靠”了一声,摆出了一副羞涩的模样回答说:“我当时只是顺手夹在了笔记本里,哪成想今天它自己竟然掉了出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呐,看来老子和你搞不好真有搞基的潜质。”
“你去屎!!!你搞基,看王蕴不骟了你才怪?”老周假装厌恶地离开我好远,笑着说。
“骟了我岂不正好成全了你我二人?以后我们可以双宿双栖、永不分离了!”我边说边一脸**地又黏了上去,而老周则第一次发出了那惨绝人寰的喊声:“你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救命啊!!!”
这是我和老周第二次来到城北,心情与上次助拳时自然大不相同。助拳时那紧张中略带期盼的心境,如今已经全被内心里的不安所替代,而这种不安显然也缠绕着老周,他自从下车后,神情就变得瞬时凝重起来,这更让我意识到自己或许现在正处在小城地下秩序的风暴眼之中,未来的一切都无法预料。
因为老周在路上已经与碰头人约好了会面的地点,所以我们并没有费太多的时间便抵达了所在地。
那是一家叫做午夜时分的小酒吧,位置不错,坐落在城北的一条颇有名气的商业街里。但由于我朝特有的居住环境永远落后于商业开发的这一特性,注定了这个占据着显眼位置的酒吧只能依附在一个老旧的住宅区里,从规模到样貌都与朝心的四合院相似,让人见了不禁觉得可惜。
或许是我们抵达的时间太早,并不是酒吧营业的夜晚时段,因此当我们来到酒吧门前时,大门尚未开启。于是老周上前叩响房门,随后便有一个看起来已有五十出头的大叔开门走了出来。
他便是老周与我提及的那位曾有过合作的老板。据老周一路上的描述,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板,当年在道儿上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因为替人顶罪蹲了十几年的大狱才放了出来,柴哥和老周当年顾及他生活窘迫,尊重他n年前江湖地位,才帮着他支起了这家小酒吧,虽说收入不丰,维持生计却富富有余,因此老板对二人的忠诚度极高。
老周称他为“李叔”。而李叔看似与老周也颇为熟络,见面便一个劲地“小刀、小刀”地叫着,不停地嘘寒微暖。只是在见到我的时候,神情才闪过一丝警惕,轻声的问老周“这是谁?”而当听到老周说出我是他的兄弟后,他随后也满脸堆笑地将我们让进了屋内。
酒吧里的光线总有种带着迷离的昏暗,我随着边往里面走边好奇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不得不说这家门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酒吧,内部却较为宽敞,装修风格也相对前卫,颇符合当下年轻人的时尚风格,可惜此刻并非酒吧的营业时间,整个大厅内只有两名waiter模样的人正在摆椅子,长的人高马大、动作却笨拙的很,不禁一时间让我想起了那个仍在毁文等我消息的樱木,不知道她现在也想我吗?
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脚下也傻呆呆的跟着,忽听到前面引路的李叔说了一句:“小刀你和这位小兄弟就在104包房里稍等会儿,我去后面请那位兄弟。包房里抽的喝的都有,一会儿老哥我再找几个公主来,许久不来,这次咱们一定要好好叙叙旧。”
李叔的话说完,我勉强只清楚了个大概,脑海却反复重点敲击着“公主”二字上,暗黑的声音和光明的呵斥几乎同时而起!
暗黑:“太刺激了!这正是我一直期盼的!!!”
光明:“无耻!你这么做对得起樱木吗?”
我兀自天人交战,冷不防地一下子撞在了前面的老周身上。这才发现,原来老周在听到李叔的话后始终一动未动,随后才听他回答说:“李叔不必太费心,我们不会久坐,见上一面便走,就不进包房了!”
我靠!见过各种世面的你小子倒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好不容易才要见着那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公主”!!竟然就被你这么轻易的客气掉了!!!你还系不系淫?系不系淫?……
“草,臭小子,不会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小静吧?人死不能复生,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吧。”李叔随口说道。
而听到此话的老周则身体猛地震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李叔的问题。沉寂了片刻后才定定地说:“真的不用客气了,我们在这里就好。”
仅管我心里容麽麽似的扎了老周无数针,但眼见着老周被人揭开了旧伤,也只能压下自己的冲动,安分下来。在李叔走进内堂后,我和他一起在大厅里坐下,实在忍不住压抑,没话找话的数落了他几句:“老周,人家李叔也是一番热情,你又何必卷人家的面子,让人家难堪呢!”
而那个本该听到我话的老周,却对我的怨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不满地望向他,却发现他正朝着那两个waiter模样的人死盯盯看着!
就当我正要嘲笑着问他“怎么不稀罕公主,反倒相中了waiter?还说自己不是兔子?”时,老周却没头没脑地突然向不远处的其中一人问到:“你们现在酒吧还营业到凌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