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了半天没算清棋子,楚天问道:“卒呢?”
李艳阳摇摇头,年和平则道:“小卒打不破平衡,因为都没过河,也没有过河的能力。”
楚天一看,果然,过河是枪口,杀卒不足以影响焦灼的局面,而想在本方棋子的保护下过河也不可能。
年和平愧疚的看了楚天一眼,然后对李艳阳道:“咱俩下一局?”
楚天看出年和平的技痒,当然不以为意,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还主动求战。
李艳阳正有此意,因为他只是无聊摆弄棋局,以前他也经常自己和自己下,但总是先出手的一方能胜出,而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看得更远,脑力足够,同时分析几条战线都不成问题,也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和自己下棋的原因,所以用年和平来求证再好不过。
两人棋子摆定,年和平突然道:“不许杀马!”
李艳阳闻言一笑,点点头:“您先!”
楚天听到年和平的话有点迷糊,不能沙马?为什么?你走到人家炮口还不让人打不成?但见两人默契,也没开口发问。
年和平也不客气,先行摆阵。
李艳阳不急不缓的布置着,双方各走五步,李艳阳陷入第一次思考。
两人正耐心的等待着,然后听李艳阳说了三个字:“十三步.......”
两人不解,见李艳阳吊车出动,捉年和平一只炮。
年和平当然不能甘心让子,炮走他方。
随后李艳阳不紧不慢的走着,步步紧逼,年和平随即眉头越皱越紧,因为他有个感觉,一直在被李艳阳牵着鼻子走。
终于,李艳阳横空一炮,轻喝一声:“将军!”
年和平颓然一叹,弃子认输。
“不是十三步!”这时候楚天开口了,年和平随即反应过来,李艳阳当时是要十三步干掉自己。
李艳阳点点头:“十一步,如果年老选择和我换马,还能支撑两步。”
棋局刚完没多久,年和平自然知道是哪个选择,随即悔棋道:“那我换马!”
两人复盘,李艳阳果然在第十三步的时候讲年老杀败!
年和平突然惊恐不已,脸色有些难看:“你之前让着我?”
李艳阳摇摇头。
“那你最近和高手在学?!”年和平又问。
李艳阳摇摇头:“次之后,这是我第一盘棋......哦,不是,第二盘,刚刚是第一盘。”
年和平虽然不信,但知道李艳阳应该没说谎,道:“再来!”
两人随即再次开阵,雏形布局完事,李艳阳又说了一句:“十四步!”
其实不是李艳阳在哗众取宠或者说装13,他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或者说是在验证什么,实际对战之后他终于发现了问题,他可以推算到很远的距离,他可以记住不同选择下的不同走法。
这很复杂,好像李艳阳要捉对方的炮,年和平有无数选择,包括调棋来保护,或者移开炮,移到居位置威胁老帅,或者移到边路捉车,又或者移到其他地方威胁其他棋子,但无论哪种选择,李艳阳都能够记住在那种选择之后他应有的部署,然后做出针对性的布置。
年和平是在下一盘棋,但每一步结束之后李艳阳都在下很多盘棋,当然也不能说是无数,因为有些不同的选择结果是一样的,如他要让出炮,一步,和两步,结果基本一样。
这次年和平很争气,果然坚挺到了十四步,最终被李艳阳将死!
年和平还是不服气,再次开战,有没有撑过李艳阳那代表死亡的倒计时!
三盘过后,年和平额头隐有汗水,紧张,震惊,激动,兴奋,复杂的情绪纷至沓来,让他五味杂陈。
“我真的撑不过你说的数字?”年和平抬头问道,此刻的李艳阳,当真今非昔,想当初,自己还隐隐胜他一筹,只半年时间,竟然在他手下撑不过二十招,这简直骇人听闻!
他自认还没老糊涂,水平也不会退步的如此明显,那么显而易见,李艳阳几乎踏空前进。
李艳阳闻言摇摇头:“如果我捉你的棋子,你直接放弃,那我计算的数字没用了。”
年和平一愣,随即了然,是了,他是算的自己不会乖乖让出棋子,那样确实不一样了,不过话说回来,别人来捉你大将,岂能不保护?那样甘心让子,那最后还是难逃一败!
年和平哈哈一笑:“厉害!”
李艳阳这次没有得意,也没心情开玩笑,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脑力怎么如此突飞猛进,简直是个小电脑。
难道这也是秘籍带了的好处?不,是内力修为的好处?也许吧,除此之外也解释不通。
“你到底和谁在学棋?你现在的水平绝对和国手有一拼!不........甚至.......超越一般的国手.......”说出这话的时候年和平自己都在颤抖,这意味着什么?
说出一句话,年和平自己都惊讶了。!
篮球达到让国家队教练青睐的水平,象棋不弱于国手.......这是一个标准的大学生么?那些人都是什么人,都是从小到大一直训练的,而他呢?他还要有学业,他还考了苏杭大学,不,是京都大学.......
年和平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苏杭历史最聪明的学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苏杭历史赚钱最多的学生,但他敢肯定,这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苏杭大学历史最全面的人才,因为他还会武术,因为他还会演讲.......
李艳阳摇摇头,象棋是真没学,但脑子肯定是好使了。
“你会下围棋么?!”楚天开口道。
李艳阳摇摇头。
“学!你得学!”楚天道。
“哦,好的!”李艳阳点点头,外公的话不能怼回去,当然,他对围棋也不反感,凡是和华夏明有关的学问他其实都不排斥。
“吃饭啦!”
皇甫月悦耳的声音传来,两个心思复杂的老头收敛心神。
酒菜齐,楚天举杯,三人便喝将开来。
酒至酣,李艳阳举起酒杯:“年校长,我敬您一个!”
年和平笑着提杯,带着三分醉意,微笑道:“敬酒可得有理由啊!”
“当然有!”李艳阳笑道:“实不相瞒,刚大学还是很迷茫的,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遇到年校长,又遇到楚教授,我觉得这大学选的对!”李艳阳说着也对楚天致意了一下。
楚天也举起酒被,欣慰点头。
年和平闻言想起他军训的言论,笑道:“你当初不是说来苏杭很失望么?”
李艳阳嘿嘿一笑:“老校长您不知道,我这人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咳咳.......
年和平闻言干咳两声,简直不敢苟同。
你那是刀子嘴么?你那分明是打嘴炮的嘴,豆腐心?别闹,把人教官都摔重昏迷了,你们东北的豆腐是砖头做的不成?
三人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