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成闻言突然一阵紧张,这种事情,女儿不知道也罢了,但真遇到这种人物,有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于是道:“骗人的?谁骗你了?”
“倒是没人骗我,但是都是以讹传讹,哪能掐指一算知道了呢,那还要科学技术干嘛啊。”秦淼说道。
秦思成摇摇头,不过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你觉得爸爸会骗你么?”秦思成问道。
秦淼摇摇头:“但你可能被骗啊。”
秦思成点点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秦淼点点头。
“我都不记得那时候你多大了,反正有你了,几岁不晓得了,你知道,咱家本来是玉芦县人,咱家的根在那里,像你爷爷奶奶那个时候还用土葬,所以咱家祖坟还在玉芦,后来赶修路,不巧,刚好咱家祖坟在那里,所以要迁坟.......”
随后秦思成讲起了那令他终生难忘,现在想起来都有点颤栗的事情,大白天,艳阳高照,居然闹鬼了,然后如何请来了皇甫东风,那皇甫东风又是如何神威,最后他又是如何帮忙选址,打那以后,他秦家又是如何顺利,缓缓道来,听得秦淼张大嘴巴,瞠目结舌。
故事讲完,秦思成看着惊讶的女儿:“你觉得是假的么?还是你觉得爸爸,还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的都是假的?”
杨沐不知所措,不知点头还是摇头,难怪父亲对楚爷爷尊重有加,原来如此。
“这个李青龙,你千万记住,一定维护好关系,哪怕不能为我所用,也一定不能得罪!”秦思成最后又义正言辞的叮嘱了一声。
秦淼接受的是高级教育,毕业之后考公务员,然后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如果放在平时,任何人和她说什么风水算卦,她都会认为是无稽之谈,像李艳阳,哪怕他当时让她觉得怪,哪怕他指出自己身体的问题,但依然不能让她相信。
但是现在,最尊敬最佩服,在她眼里更加权威的父亲说了这样一番话,她知道,这不是无稽之谈了。
“爸爸,那古玩街拆迁问题怎么办?”秦淼再次请教道,丛笑和杨登渠的猫腻不知道也罢了,既然知道,当然不能让她们得逞,这是以权谋私。更何况古玩街的历史由来已久,对于苏杭人来说,他们更喜欢保存历史的东西,如西湖,如灵隐寺,以及飞来峰、西冷印社,胡雪岩故居,六和塔,雷峰塔、钱王陵,太庙等等,一个又一个的遗址被申请为物.质化遗产,可以说苏杭人打心眼里是抵触高楼大厦的,虽然不得四大发达城市,但苏杭一直有自己的骄傲,他们看不尚海暴发户一般的繁华,更喜欢自己的底蕴。
“什么怎么办?”秦思成反问一声,不待嫉恶如仇的女儿回答自顾自道:“不办!”
“不办?”秦淼不解。
秦思成点点头:“对,这种事情不是你的职权范围,你不能干涉,而且你要和丛笑保持距离,不能被他阴了。”
“爸,怎么能不管呢?”秦淼急了。
“小淼,你忘了我之前的话了?”秦思成问道。
秦淼摇摇头。
“你千万记住,想要服务人民,必须得聪明,在自己职权范围内服务人民是好官,越权服务人民是愚官,那样你也注定没机会服务更多的人民。”秦思成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次教诲,女儿的性格需要经常提点。
“可是爸,那个李青龙要保护古玩街。”秦淼又说道。
“他要保护?那让他去保护算了。”秦思成道。
“您不是说要讨好他么?这次我帮他保住古玩街,那不好了么?”秦淼道。
秦思成看了眼耍小聪明的女儿,摇头道:“如果拿你的政治生涯去讨好他,那讨好了又有什么用?而且我说了,不得罪好,能保持好关系最好,不能的话也不必强求。”
“可是.......”
“好了!”秦思成打断女儿:“没有那么多可是,你记住,能这么快这一步,是用你生命安全换来的,也是爸爸最后一次为你发声了,以后你千万记得谨慎,现在级别不同了,我也没有能力再为你说话,以后的路,能走到哪里,全看你的本事。”
见父亲严肃到快要动怒,秦淼赶忙打住,只得低声道:“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秦思成揉揉太阳穴,刚要点头,又叫道:“等等!”
秦淼顿住,秦思成又道:“你千万别和丛笑正面冲突,不过你可以留意他一下,如果这次拆迁真的批下来,对他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弄好了是功绩,弄不好......是自掘坟墓!”秦思成说着抬头,看着女儿道:“到了将来那一步,对你来说是个利处,所以你一定要冷眼旁观,不要参与进去。”
秦淼点点头,她明白父亲的意思。
“对了,你没事应该去看望看望你楚爷爷,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对的,毕竟他是咱们苏杭的教育巨匠。”秦思成道。
秦淼点点头,知道父亲的意思,自然是因为他听说李青龙和皇甫月也认识,似乎关系还不错衍生出来的,他不知道,在秦思成的心里已经把这个李青龙和皇甫东风联系起来了,因为不是如此,秦思成想不通他怎么和皇甫月认识,他以为是皇甫东风这种隐秘世家的交情原因。
回到家,秦淼没有睡意,打开窗户,任略带阴冷的凉风吹进来,她在思考该何去何从。
爸爸说的没错,道理她也都懂,只要自己不参与,到时候丛笑和杨登渠的猫腻或许真会成为她前行的垫脚石,但是秦淼依然无法下定决心,因为这种私心是可耻的,更何况杨登渠作为本地首富,手眼不说通天,但无论省内省外人脉都不错,有他做靠山,丛笑想倒也是很难得。而且作为土生土长的苏杭人,她不希望有百年历史的古玩街被拆除,更没法眼睁睁看着因为两人勾结,因为两人的私利而将历史遗产糟蹋了。
秦淼犹豫不决突然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一个既不会和他们正面冲突,又可以保护古玩街的办法。
想到这里秦淼拨出一个电话。
“陈叔叔,我想问一下关于物.质化遗产申请的问题.......嗯,对,我觉得咱们那条古玩街符合条件,我想问下审批难不难......是么?省里不会卡?对,也是,这是给省里争光的事情.......边审批很严?.......条件这么苛刻啊?可是咱们那个古玩街也是清朝时候留下来的吧,虽然不是景点,但有很多商家都是世代传承下来的啊,而且那边的古玩交易量可大的很,内.战时候都不曾破坏,到今天,交易额折算下来怎么也得有百个亿了吧?这地位也特殊啊,我觉得申遗之后还会促进交易,毕竟到那个时候不可能让赝品泛滥了。”
秦淼和她的陈叔叔探讨良久,最后决定试试,挂掉电话秦淼心情不错,算最后审批不下来,也能延误拆迁过程,保不齐到时候再有变故,还真把拆迁这事给搅合了,虽然秦淼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