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慢声拉语的说了一席话,李艳阳听得认真,自然也听出了教诲当夹杂的不喜,似乎他做的事是在玷污古学一般。
李艳阳笑道:“那是你的看法,我的不一样,每个人看书都有目的,目的不同,看书的方式方法也不同,如果我是要背下来这些字,甚至是读懂这些字,那我应该头悬梁、锥刺股,但我不需要,所以我选择更适合我的方式。”
“目的?你看书是什么目的?不是为了求知么?”女人问。
李艳阳点点头:“是求知。”
“那你不该这么看。”女人又柔声道,但语气颇为强硬。
李艳阳苦笑摇头,只觉有些道理实在不适合争论,李艳阳不说话,女人看他又拿起一本书如先前一般看了起来,不悦的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最后失望离开。
李艳阳在图书馆泡了两节课,也没找到和秘籍相近的字,记下自己看到的位置,背着书包进了课堂。
钟妙可一如既往的替李艳阳占了位置,她早听李艳阳说要听古课,所以特地占了第一排。
课声响起,一个女人走进了古学系的课堂。
嗒……嗒……嗒……
随着女人进来,整个教室除了她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因为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早都知道古学课的教师是个女人,但没想到是个绝色美人,每个考进古学系的学生对古都有近乎痴迷的热爱,所以一个大儒一般的老迈学者是他们脑最理想的老师,所以在知道老师是个女人的时候他们都很失望,只觉得学校很不负责任,有放弃古学系的意思,但当这个年轻貌美的老师走进来的时候,在坐的男生只有一个想法,学校果真要放弃古学系,但我们也不追究了……
李艳阳正痴呆,只觉腿一痛,转头看去,罪魁祸首自然是钟妙可。
“你干嘛?”李艳阳小声问。
“你眼珠子要掉了,口水也要出来了!”钟妙可不悦道,虽然这个老师很美,美到她望尘莫及,但看到李艳阳痴痴傻傻的目光一阵不悦。
“是么?”李艳阳一抹嘴角,看着走向讲台的女子两眼冒光道:“秀色可餐啊!”
李艳阳知道钟妙可误会了,但懒得解释,其实他之所以惊讶,当然和这个老师的貌美有关系,但最主要的是他们刚刚见过,在图书馆他还给这个想来是叫皇甫月的老师留下了一个极差的印象。
整个教室都很安静,但唯独两人在窃窃私语,而且还是坐在头一排的两人,这想不引起老师的注意都难,所以走到讲台的皇甫月看到了李艳阳,也惊讶了一下,然后又想起这个学生看书的模样,不禁眉头又是一皱。
看到老师不悦的表情,钟妙可一阵慌乱,赶忙收起心思,不敢跟李艳阳争辩。
皇甫月收回目光,这才发现全教室的人都在看她,不由得心有些慌乱,其实这是她第一次课。
皇甫月拿起一根粉笔,然后转身在黑板写了三个娟秀好看的字——皇甫月。
“大家好,我叫皇甫月,是你们的古学课老师,你们是我的第一批学生,我会很认真的教,希望你们也能很认真的学,谢谢!”皇甫月言毕鞠躬,弄得一众学生不知如何是好。
皇甫月还是有点不适应课堂的环境,表现的学生还拘谨,这让一群学生很是替她担心,生怕她紧张的讲不好课,但很快,一群善良的学生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当她讲起课来的时候,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这一堂皇甫月讲的是古字的发展史,类似于整本教材的大纲,从甲骨一直讲到今天的字,言辞准确,条理清晰,闲庭信步,娓娓道来。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讲的有理有据,引经据典,不仅讲述了字发展各个时期的环境,还把字的发展与社会的进步甚至是人类思想的完善相结合,让众人听得兴致勃勃,竟觉得她身也有一股大儒的味道。
不知不觉,四十五分钟过去了,铃声响起,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发现半节课过去了,皇甫月刚好讲完总纲,宣布休息十分钟。
李艳阳早已欣喜不已,虽然他不知道楚天是何能力,但眼前这个美女老师皇甫月在字的造诣和学识绝对甩自己十万八千里,于是趁着休息李艳阳对着皇甫月摆了个笑脸,他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改善这个老师对自己的印象,所以特地卖了个乖。
“你干嘛?”皇甫月看到李艳阳对着自己笑,皱眉问道。
李艳阳突然一头黑线,自己示好貌似未取得任何成效,反而引起了老师更深的反感。
“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你说。”皇甫月仿佛一个机器人,语气总是不夹杂任何感情,让人忐忑不安。
“额……”李艳阳一阵无奈,于是拿着笔和纸起身走向讲台。
很多人都趁着休息的时间欣赏着美女老师的容颜,没想到李艳阳率先搭话,还走了讲台,众人一阵羡慕,这家伙总是爱出风头,又被他抢先了,众男生心嫉妒,但也无能为力,他们可没有那个脸皮和美女老师套近乎,虽然想,但更怕。
李艳阳拿着笔纸到了讲台,然后在皇甫月的目视下写起来,李艳阳只写了五六个字,都是秘籍散落的字,他并没有截取任何一段,只是东拼西凑。
“这是什么字?”皇甫月看过之后抬头问道。
李艳阳满心期待最后落空,心里一阵失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您。”
皇甫月本以为李艳阳是要考她,听他也不知道不禁皱眉,再次低头看向了字面。李艳阳见她也不知道,便不报希望,注意力也从字转移到了皇甫月那诱人的脸颊,近距离打量皇甫月,李艳阳发现她不仅美,而且耐看,整个面庞挑不出一点瑕疵,连头发都不曾有一丝缺陷,梳理的十分整齐,这是一个精致到近乎苛刻的女人。
“这是哪个时期的你知道么?”皇甫月打量一番之后再次抬头,她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这种字体大致所属的时代。字是逐步发展到今天趋于成熟的,她和外公从小学习古学,对于陌生的字总可以猜测个大概时期,但是这些字让她犯了难。
“嗯?”突然听到皇甫月说话,走神儿了的李艳阳下意识疑惑一声,反应过来后赶忙摇头:“不知道,应该在东晋以前。”
皇甫月注意到了李艳阳的失态,自然明白他愣神儿的原因,心一阵不悦,皱眉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艳阳闻言犹豫一下,皇甫月不解,见李艳阳看向了她手里的那张纸:“这个纸能还给我么?”
皇甫月看着手的纸一阵怪异,她本想拿着这张纸,等外公回来给他看看,虽然外公认识的古字她也都认识,但毕竟他学识渊博,或许可以推断出朝代,进而进一步挖掘,却不料这个学生还要把字收回去,她一阵气结,最后把纸递了回去,心想我还不帮你问了呢,但对于字天然的热爱和好又让她有些不舍,不求解心痒痒的不行,心道我问了也不告诉你!
休息结束,课程继续,但李艳阳已经没了心思听课,别人考大学都是为了学点东西,拿个凭,然后找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但李艳阳的目的只有一个,是求解秘籍的字,此刻在古学课的课堂都无功而返,他很失落,连带着课也不想听了。
皇甫月对李艳阳印象已经很深刻了,所以总会无意间看他一眼,但发现他一直低头看着那张纸发呆,不由得又是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