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新任的市委书记陈达华到任,同时,宣布陶谨峰调任锡城市政协任副主席,副厅级。看起来升了,但是到了政协,也说明了陶谨峰的政治生涯基本宣告结束了,没有任何上升的机会了,放到政协,就是给他养老的。
古家辛辛苦苦培养的一个人物,又这样被无情的遗弃了,钟立相信,古家连古向昆都能遗弃,在关键的时候,陶谨峰又算的了什么呢?
陶谨峰黯然神伤地离开了兴易市,这个他折戟沉沙的地方,在兴易市一任,陶谨峰始终没有尝到一把手的滋味,在钟立看来,陶谨峰到政协或许是好的,他性子软,虽然有手腕,但是不够坚定,这也是他最终被抛弃的原因,如果他能强势一些,或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陈达华上任之后,还没两小时,就做了一件大事,一件煽风点火的大事,从给奇乐集团的补偿款里面抽了2000万出来,挪用给了明光集团遣散员工,这是一件江文景极力反对的事情,这个决定做出之后,江文景还特意去了新书记的办公室,据说还拍了桌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陈达华说了,如果上常委会,他将使用一票否决权推进这件事。
江文景没办法,只能悻悻出了书记办公室。
钟立坐在办公室里,听李韦华汇报这件事情,觉得很诡异,一开始他认为陈达华是上面派下来对奇乐集团进行保护的,看来并非是这样。
不过政治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楚。
的确,陈达华调来,一方面是打压钟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是黄俊凯调过来的。调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警告一下米经天,让他不要太过分,上次考察的车队事件,黄俊凯铭记于心,虽然组织上暂时还不允许对米经天动手,因为米经天还掌握着组织的一条线,虽然藏花楼被端了,这条线暂时还不能断。
然而,事与愿违,黄俊凯不知道,米经天已经有了脱离组织的心思,他这样做,反而弄巧成拙了。
陈达华的决定做出没多久,在明光集团的总部门口,突然被扔了十来条死狗的尸体,死状很恐怖。那些原本想要去总部门口领遣散费的明光集团员工望而却步,谁也不敢去了,在集团门口设立的遣散费发放点,一个人都没有,现场搞的特别尴尬。
钟立忽然有了一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第二天的时候,锡城市委宣布决定,成立717文物贩卖专案组,对兴易市特大文物贩卖案进行调查,同时,省公丨安丨厅也派出了专案组,给予配合,但是很奇怪的是,不管是市电视台还是省电视台,或者各级报纸,都没有对这件事进行一个字的报道。钟立给刘孔打了个电话,刘孔说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省委宣传部已经下了通报,如果哪家媒体敢进行报道,一定会受到纪律处分。钟立明白了,这件事不能扩散,因为有人不允许他被扩散。
717案子,目前看起来还在波澜不惊,在背后,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招,比如拿掉一个市政法委书记,也不是小事,说明现在的过招还在苏省内部,还没扩散到中央,如果到了中央,估计省里也有人要动一动了。
钟立正想着呢,接到了马其东的电话。
这个马其东,从来不会主动给钟立打电话的,这还是第一次,钟立有些意外。
“钟市长,听说你又干了一件大事,惊天动地啊,老爷在京北都给惊着了,你很厉害啊,现在老爷子在跟总理讨论你呢,全国排名一二的两个人在讨论你,你真够有面儿。”马其东一口京腔,糯糯的,听起来特别舒服。
“马省长,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是战战兢兢,很惶恐啊。”钟立的意思是告诉马其东,现在他很忐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马其东沉吟了一会,说道:“老爷子说了,你做的事情是好事,不用畏首畏尾,年轻人既然做了就不用去计较后果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对钟立来说,鼓励很大,马老虽然不是目前四大家族的领袖,但是权势尚在,虽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老爷子也要退了,马老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了家族势力的态度呢,而且刚刚马其东的话里还提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马老跟总理坐在一起讨论钟立,是不是可以说明平民势力和家族势力在这一点上面,达到了一致呢?
“马副省长,请您转告老爷子,有他的鼓励,我就不惶恐了,后面的大风大雨,来得再猛也不怕,哈哈哈。”钟立笑道。
在电话一段的马其东微微点了点头,钟立虽然年轻,但是真的是聪明人,三言两语就捕捉到了关键词。
挂完电话,钟立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本来关老也是让他在关键时候去找马老相助,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了,事情到了上面,想帮助他的人自然会出手,根本不需要去要求。钟立跟马老的关系很奇怪,天然的亲近,跟马老在一起,比和关老在一起还要放松。
这时候,李韦华走了进来,对钟立说道:“李侠来电话了,说严一山抓到了。”
严一山抓到了,钟立从办公桌后面噌就站了起来,待会本来还有一个常委会的,是关于欢迎新书记陈达华的常委会,钟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严一山,真的对得起他京北四少的名声,强jian了邓亦菲之后,一点都不害怕,好像感觉自己给钟立戴了绿帽子一样兴奋得不得了,居然准备到藏花楼继续happy,一到藏花楼,看到一堆的丨警丨察,顿时懵了,就随便找了个酒店睡觉,这一登记,就被李侠瞄到了行踪,再也跑不了了。
话说严一山也是刚刚洗好澡,穿了浴袍在睡觉,毕竟忙活了一晚上,加上心情愉快,就呼呼大睡了,等李侠等人闯进来的时候再惊醒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严一山像邓亦菲一样,被两个男人架了出去,不过比邓亦菲惨的是,严一山的身上捆了绳子,嘴巴里还塞着自己的丨内丨裤,样子相当的狼狈,同样,在酒店里,也遇到了保安的阻止,只不过李侠上去说了几句话,保安就让开了,嘴巴还啐了一句:“畜生,活该!”
就这样,严一山又被带到了那个他犯错的地方。
那条白色的被子还在,严一山像条死猪一样被扔在了上面。
李侠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暴打一顿再说,没几下子,已经鼻青脸肿了,嘴里还塞了自己的丨内丨裤,想要哀嚎都哀嚎不出来,很是难受。现在,严一山估计有点后悔自己惹错了人了。
的确惹错了人,现在的钟立,已经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钟立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这已经是钟立现在的信条了。
不一会儿,钟立赶到了电厂,风风火火就进了库房的大门,现在的钟立,怒火中烧,一看到严一山,硬底的皮鞋就招呼了上去,这几下实实在在的,严一山哼唧了两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钟立蹲下来把他嘴巴里的丨内丨裤给拿掉了,一拿掉丨内丨裤之后,严一山好像又有了底气,大骂道:“钟立,你死定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国务委员严政。”
钟立当然知道严政是谁,经常上新闻联播,谁不知道啊。
说道这里,我必须要解释一下国务委员这个名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