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一眼而已,柳长天和孙长宁在一刹那四目相对,这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AY的情况,事实上,那双眼睛只是一掠而过,但是柳长天瞬间如遭雷击!
“妈呀!”
他猛地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砰的一下动静极大,边上的人全部都吓了个半死,慌忙跑过去扶着他。
“柳少,你怎么了柳少!”
“眼睛,眼睛怎么了!”
“别晃,别晃....诶哟!”
柳长天的眼睛感觉到炽烈的疼痛,那就好像是把眼球从眼窝里抠出来放在火上烧一样,那种巨大的痛苦几乎让他的精神崩溃。
“水——!你们他娘的给我找水来!”
柳长天在地上扑腾着打滚,毫无形象,那玉镯子在地上摩擦,砰的一下被手腕砸断,他死命挖着自己的眼眶,如同在遭受世界上最惨烈的酷刑一样。
那些个人听到水的喊声,顿时有人屁颠屁颠的跑走,找到服务人员,立刻提出要水的要求。
“请问要多少?”
“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那人蹦跶,而很快服务员就抬了两桶水来,那人慌忙把两桶水拎过去,嘴里面大喊:“柳少,水来了!”
水桶上的封口被撕开,那扑通扑通的水流对着眼睛倒下去,过了大约五分钟,柳长天才感觉到那种痛苦感消失,他缓缓睁开眼睛,然而......
眼前仍旧是一片灰暗。
“啊....”
三个啊,柳长天突然惨叫的比之前更加强烈!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我的眼睛瞎了——!”
他如疯子一般,水把身子全部浸湿,两只眼睛中光彩全失,再没有了半点活力。
一刹那,整个人生都灰暗了,他呆愣的坐在原地,耳中的嘈杂之声似乎渐行渐远。
“龙王方才做了什么?”
朱鸿文有意的向着后面惨叫的地方看了一眼,随后再望向孙长宁。
“没有什么,只是看了他一下罢了。”
孙长宁随口说着,似乎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朱鸿文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随后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再接口问什么。
但在场的人中,江天正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鹊则是懵懵懂懂的迷糊。
而虞秋霖,则是眼中的瞳孔猛地一缩。
“火眼金睛啊,他已经能把气血收发的如此之好了吗?这几天的静室修行,这种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虞秋霖知道,孙长宁刚刚那一瞬间运转气血劲力,把气血集中在瞳孔上,只有一瞬间而已,但就是这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柳长天是个普通人,而身为化劲大高手的她自己都会被火眼金睛所摄住到,那么普通人中了这一击目光之后会怎么样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一句话足矣,柳长天瞎了。
虞秋霖对于孙长宁掌握气血的速度感觉到了震惊,同时也不免在心中感慨这家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虽然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这个字似乎对孙长宁不适用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孙长宁的座右铭,不高看任何一个对手,但亦不蔑视任何一个对手,武道是但凡有半点松懈就会丧命的可怕道路,但如果保持着一颗勇猛精进的心,那么任何敌人都会被打倒。
仅仅是看了一眼,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就直接让一个普通人失明,古时候也有气血高人这样瞪别人,只是一眼对面就瞎掉,这就是古代传说中仙人惩罚恶人的故事原型。
而那些生来气血就高的,但是没有系统学习过的人,眸子一瞪也有摄人心魄的威力。
就拿演义中的张飞来说,他眼珠子一瞪能把别人活活吓死,这是写过的,而在最后即使被斩首的前一个晚上,那两个叛将摸到他床头,发现他睁着眼睛睡觉,第一反应也是差点吓死,这当中有张飞的往日凶名,亦有那眼中气血不散的缘故。
这种气血的掌控力,用一个名词或许能够完美的表达出来。
“杀气!”
强者会把气血凝聚在一点,这样反映自身的身体状况,心中愤怒,气血针对某个人,则那个人就会感觉到巨大的杀意以及恶意,而愤怒控制不住四溢的时候,也就是所谓杀气弥漫。
这是和人身的气血有密切关联的,而气血又受到精气神的控制。
一切的源头就是精气神,精气神强大则人强大,精气神衰弱则人衰弱。
道理是相通的。
孙长宁只是随意的看了柳长天一眼,之前的话都被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对于潜在的威胁,那么自然要进行一点惩戒。
麻烦事不处理到头来只会演化出更大的麻烦,但是斩草除根,如果没有深厚的背景,那么就只能在杀与不杀之间选择一个。
杀,那么在没有背景的前提下,要面对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不杀,那么在没有背景的前提下,要面对的是无尽小鬼的骚扰。
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不,应该说只要是迈入了武道的人,并且已经处于这个立场边缘的情况,那么杀还是不杀正是显而易见的。
俗话说的好,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十步之内,人尽敌国!
这必然是要杀的!
即使后续面对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这时候弱者选择远遁,强者则是选择一路杀下去!
这并不是什么下乘办法,有时候就是必须如此!
没有背景的人,除了一条命之外别无所有!
武道之中忌讳动怒正是如此,有了力量自然不愿被旁人看不起,若是有人触碰底线,过去的话应当是争执,但是在有了武术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动手!
酒是传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财是下山的猛虎,气是惹祸的根苗。
这个气,可以有很多解释,但在特定的条件下,指代的就是怒气。
武人忌讳这一点,有了力量不得妄为,所谓习武者要有匹配的德行,强者挥拳向更强者,弱者挥拳向更弱者。
但有时候,忍无可忍,那便无须再忍。
不知是论语还是左转,当中所言,圣贤亦有此语!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武人不能乱气,但亦不可无气,此气该如何运用,此气该如何修持,这是一个武人的必修课,但很可惜,自近代民国末年之后,武术宗师纷纷凋零,武林之中再无几人谈论武德之说。
神玉取走,孙长宁带着李鹊和虞秋霖离开了拍卖会场,而江天正与朱鸿文目送三人离开,再过不瞬息,后面仍旧有着嘈杂的声音。
“去,找点人把那位柳家大少抬走。”
朱鸿文微微侧头,对着一个手下开口:“别让他的乱叫污了拍卖会的清静。”
这话说的有些问题,既然是拍卖会,又哪里来的清静呢?朱鸿文说这句话,其实就一个意思,即让他从这里消失,无论是消失到哪里去。
这不是让拍卖会清静,而是让他自己清静。
那手下眼中闪过一点精芒,微微躬身,朱鸿文叹口气:“上点人给他弄回去,告诉他老爹,我明天去拜会拜会他。”
“刚刚那一瞬间的气血调动,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吗?”
手下人点点头,沉默不语,朱鸿文看向江天正,后者摆手:“我不明白什么事情,鸿文先生你自便,我这里有点事情。”
朱鸿文愣了下,而后笑:“不是,我没有让江先生离开的意思,这我哪里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