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吼我那是打情骂俏,组长吼我就是正儿八经讨厌了,我理解,今天于菲菲不在,他要忙物料还要忙品质又要做报表,忙不过来,心情烦躁也正常。
我灰溜溜的去拖地,问黑妹要拖把,黑妹冲我偷着乐,拖把交给我时候说了句:活该!
我在拖地,拖到哪里,哪里工人就抬腿配合。
拖到李楠跟前,手又欠了,在她大腿上摸了吧,李楠气的火冒:滚!
我装聋作哑,拿着拖把往后面晃悠,拖到焊锡段,胖妹哼哼道:“幺妹今天可算解放了,张宽你是不是体贴幺妹,故事找事?”
我哼哼回答,“是啊,我就是见幺妹太辛苦,故意帮她,可惜我不会焊锡,要不然,我还替她焊锡呢。”
黑妹眼睛乌溜溜的闪,嘴角带笑。
我拖把到她脚下,让她抬脚,她却故意踩住拖把,我瞬间恼怒,伸手就捏住她屁股。
捏完才发觉情绪失控,赶紧松开,心吓的突突跳,这特么的是招的什么疯?李楠对我的气转嫁到黑妹身上?
心里惶恐,偷偷看了眼黑妹,她低着头焊锡,眼珠子翻我,脸红的滴血,像是责怪,却没说话。
线上不良频发,主任也过来看,进度不达标,整条线都有影响,过来骂骂咧咧,一个钟下二十部机,生孩子也比这个效率快!主任过来发飙,整个后段都噤声,他在线上转一圈,说焊锡姿势不对,亲自动手示范,让几个焊锡工人学。
学来学去几个人都焊不好,唯独黑妹焊的让主任满意,当众训斥其他几个:“你们他妈的都是老员工了,还不如一个新员工焊的好?都学着点,看看黑妹怎么焊!”
黑妹闻言精神鼓舞,双目圆睁,越发焊的好了。
不多时,不良排除,流水线恢复正常,产品也下得快了,都忙的不可开交,到十一点黑妹放下焊枪,去拿拖把,组长叫住:“你干嘛?”
黑妹直愣愣答:“拖地噻。”
组长摆手,“不要你拖,你好好焊锡。”说完喊我,“阿宽,拖地!”
以前让黑妹拖地,是因为黑妹做事又慢又粗,天晓得今天黑妹怎么回事,竟然换了个人,焊的又好又快,让主任赞不绝口,组长自己也认可黑妹的技术。
流水线就是这样,一切凭技术说话,做事好的就是骨干,是精英,受领导青睐,做事邋遢的就是垃圾。
比如我,我不焊锡,因为我知道焊锡对人体有害,有毒气体会导致不孕不育,我也不打螺丝,打螺丝没技术含量,累得一比。其他的配合,组装,检验,我都不干,又累又苦,所以我选择打包装,好玩又轻松。
这时我还年幼,根本不懂工厂规则,能升职的人往往是技术好的,打包装是轻松,但没技术含量,一辈子咸鱼,无法翻身。
组长让我拖地,这是看我不爽的意思。
我认真拖地,免得再次遭殃,只是拖到黑妹哪里时,心有点发飘,不好意思看她的脸。
结果,拖把到她脚下,她又给踩住。
我蒙圈了,用力往后拉,结果没拉动。我看黑妹,黑妹不做声,依然在认真焊锡。
我的心乱了,猜想到某种奇怪的不可能。
流水线上大家都在忙,我的心在颤抖,头上冒汗,犹豫再三,伸出颤抖的手,放在黑妹大腿上。
黑妹的脚这才松开。
哎呦我滴亲娘哎。
拖完地,在后面包装我心里都不平顺,我不知道黑妹是什么意思,她是觉得这样好玩?还是有其他意思?
下午开工,又拖了四次地,每次黑妹都踩我,我每次都碰她,这仿佛成为我们的小游戏,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
这感觉让我惶恐,但又让我迷乱,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忍不住。
其实每次我都对自己说,忍住,给她个难堪脸色,让她知道好歹。但真正到她跟前,我就忘了。
除了我欠她钱,更多的,还是因为黑妹摸起来比较舒服。
良心说,是真的很舒服,软软绵绵,像棉花絮做成的包。
吃完下午饭,我终于得到解放,于菲菲电话回来说,让我晚上别加班,去陪李文秀。
组长也扛不住,私下对我道:“从明天起你别上班,你就在医院陪李文秀,把于菲菲给我换回来,出勤这块我帮你报上,就说你厂牌没磁性,申请更换新厂牌,每天给你多记一个钟。”
我听完高兴,这是好事啊,不用上班照样拿工资,何乐而不为。
出厂打电话,李文秀已经换了中心医院,住的是单人间,很豪华的说。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地方,没来得及吐槽,先被单人病房里面的豪华程度震惊。
有电视,有冰箱,有微波炉,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冲凉房,还有个小型会客厅。我进去时候于菲菲穿着一件薄纱长裙,头发挽成髻,拿着水壶在浇花。
我说于老大,组长让你回去呢,他一个人线体上忙不过来。
于菲菲说哦,背对着我,继续浇花。
我说:“组长讲了,我在这里陪着秀哥,他给我算工资。”
于菲菲浇花的手愣住,怔住半晌,而后回头,面上竟然是出奇的清秀,怔怔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
看的我纳闷,正浑身不自在,她却莞尔一笑。
如山花般烂漫。
我本来已经忘记李文秀跟我的赌局,在得知李文秀是个隐形富豪之后,我很自然地把我们之间的赌局当成一场玩笑,小桂子再厉害,敢把主意打在建宁公主身上,也不敢把主意打在皇后身上,就是这个道理。
李文秀出事,于菲菲又是拿钱又是出人,做足了一个女友的本分,换做我是李文秀,这辈子就认了。
于菲菲不但对他好,于菲菲还漂亮啊,尤其是那对大长腿,又长又直,简直到了让人欲罢不能乐不思蜀的地步。
后来我还见过许多大长腿,但能达到于菲菲这种程度的,几乎没有,不能说腿玩年,那是腿玩辈。
所以我来看李文秀,是怀着恭敬心态来的,不仅仅对李文秀恭敬,对李文秀未来的妻子也保持足够的恭敬,尽管我面上依然装着不知道他是隐形大富豪。
但于菲菲对我嫣然一笑,我忽然就慌了,情不自禁想起李文秀对我说的那些话,于菲菲天生水性杨花。
我不去看她的笑,装作不解风情,走去李文秀跟前,口里埋怨,“干嘛换医院,这里多贵呀。”
李文秀笑,“不碍事的。”又道:“想吃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拿。”
我问李文秀感觉如何?有没有排气?解大手?
李文秀回答,昨天就排气了,剩下的就是静养。
说完无话,略显尴尬,我想起阿凤,就问李文秀,“阿凤是什么人?”
李文秀面无表情回答,“是我妹妹,同母异父。”
这样啊,我更显尴尬,暗自猜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同母异父,是父亲早亡?还是母亲水性杨花?
不怪我瞎想,主要是李文秀这厮一谈到女性水性杨花就变得苦大仇深,恨不能啖其血吃其肉的做派让人生疑,或许是小时候受过刺激也说不准。
正想着,李文秀发出指派,让我把病房里一口箱子提着送去酒店房间,那是一口八十公分高的棕色裹皮箱,看着就高档,伸手一拎,死沉死沉,仿佛里面装的石头。
我下意识问:“里面装的什么?”